的?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
他们俩结婚时曾经约定,谁都不要打扰谁,各玩各的,但不能舞到对方面前去。
何许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慢条斯理地松开了领带。
这条领带是程鹿清陪他买的,他特意戴着配她裙子的颜色。
可惜小丫头不领情,根本就是拿他当空气。
何许将程鹿清逼到花房的柱子上,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一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一手用领带将她捆住,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住了她微启的唇。
她的唇色在喝了酒以后潋滟润泽,他早就想尝尝了。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接吻的经验,但何许比起程鹿清更能无师自通,初时霸道后续缱绻缠绵直将小姑娘腿都亲软了,好在他反应快,一把捞住了她的腰。
「呜……你欺负我。」被吻迷糊的小姑娘眼睛里蒙上了水雾,借着酒劲将多年心事透了个一干二净,「何许你王八蛋,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欺负我,和我约法三章呜呜呜……」
何许轻吻她的额角,没有指正约法三章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这个事实。
「什么约法三章,以后你心里只需要有一个法就行了。」
「婚姻法。」他在她喘息时抵着她发烫的耳尖低声说,「时刻记得,你是我的何夫人。」
「我们是法定夫妻。」
至死不渝的那种。
【贺呈番外舞者不自持】
贺呈十五岁那年,多了个妹妹。
「那个孩子怪可怜的,爸爸妈妈打算把她接到家里来……」
贺老太太有个关系很好的发小,十年前去世后两家就没有再联系了。
某天贺老太太接到一个电话,对面说自己是发小的儿子程前。
程前是独生子,他婚后丧偶,育有一女。
前几天程前出了车祸,弥留之际念及年幼的女儿无人照顾,在万般无奈下联系了贺老太太,想请老太太日后照拂一二。
「小呈,你怎么看?」贺妈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
贺呈知道母亲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便点点头:「你们做主。」
家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没有影响,何况他以后去上大学了,有人陪陪父母也好。
他不在意。
他只问了一句:「什么名字?」
「程鹿清。」
贺家为了表示诚意,举家去见了程前。
医生把程鹿清将被收养的消息告诉他后,隔着玻璃门,贺呈看见连着男人身体的心电图机屏幕上,那起伏的线条趋于平缓,最后成了一条直线。
程前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缩在窗帘切割出的阴影里,静静地望着病床上毫无声息的男人,玻璃珠般的眼中满是空洞。
阳光下的人已沉睡,而她置身于黑暗中,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
程前火化那天是周末,贺爸贺妈有个重要的会推不掉,安排贺呈先陪程鹿清去殡仪馆。
程鹿清当时已经在贺家住了一个星期,话很少,但讲礼貌,会和每个人说谢谢,偶尔也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但贺呈觉得她不如不笑。
让一个伤心的人露出笑脸向不必要的旁观者以示感恩,太残忍。
他情愿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可她并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发着呆,清瘦,孱弱,带着不健康的苍白。
程前被推进火炉,出来时只剩碎骨和骨灰。
程鹿清将骨灰放好,坐在殡仪馆旁边的台阶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