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痴痴杵在原地,眼眶噙着泪,一直未曾回过神。
陈崇州拥住她身体,站在一旁。
马博平转过身,同他握手,“恭喜陈医生,陈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陈崇州斯文有礼,“这段时日有劳马院精心治疗。”
马博平感慨,“其实按照陈局的伤势分析,推下手术台那天,我给他判定‘死刑’了。陈医生,你了解这种病例,即便救活,十有八九是植物人,刀伤在颅骨,子弹刺穿胸腔,肺叶,何其艰险啊。陈局不愧是一线英雄,他的毅力比普通人顽强百倍。”
想到沈桢不疲不休轰炸陈翎,陈崇州蓦地好笑,正色道,“是您医术高超。”
“是你大哥人脉广,搬得动京圈的吕长禄,他可是负责最顶级权富的国手。”马博平审视着浑浑噩噩的沈桢,“陈局很疼惜这位侄媳妇啊。”
第218章错过
陈崇州擦拭沈桢眼角的泪,“去陪三叔。”旋即,对马博平颔首,“马院,借一步。”
马博平跟随他出去,一队医护人员也离开。
沈桢在原地又怔了许久,跑回病房,扑在陈翎身上,“三叔——”
陈翎被她压得喘不过气,却舍不得推开,“你反射弧也太长。”
“三叔。”她自下而上仰视他,视线里,是他刮得干净的下颌,胡茬底是淡淡的青色,他唇色极浅,吸烟少,又不饮酒,常年健身的体魄,即使数月不进食,削瘦了许多,依然刚毅结实,宽厚如初,“给你擦身,伤口涂药,换病号服——”沈桢掰着手指,“都是我。”
男人沉默片刻,“擦身。”
“崇州是男人,他力气大,没我轻,会弄疼三叔。”
陈翎噙着一丝笑,“不像话。”
她嘟囔,“只擦了四肢和脸,其他部位是顾允之擦。”
他缓过精神,抬手蹭她面颊,“又哭了?怎么这样爱哭,像一只小花猫。”
男人的手干燥微凉,掠过肌肤,密密麻麻的粗茧,“三叔,我是不是克你,自从你认识我,你是不是很倒霉?”
陈翎思索了一秒,“是。”
“难怪你上次受伤,让我离你远点。”
他笑着,“你不是离远了吗,这回不关你事。”
病房外的脚步声来来往往,房中温暖安静。
沈桢长发铺在他臂弯,柔顺泻下,窗下的皎洁与她脖颈裸露的雪白相融,散发清澈的冷光。
陈翎庆幸于自己的苏醒。
这一刻明亮美好,美好到他不记得那场血雨腥风如何残酷,在生死边缘又如何艰辛,历经八个月的对峙与苦难,尽数粉碎在此时。
“喜欢锁吗。”
她没出声。
“不喜欢?”
“只要三叔平安活着。”
陈翎笑意更浓,“答应你。”他掌心下移,虚虚实实扣在她隆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