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然后去了趟洗手间,又打开了电视机。
叶微说电视机是声控的。
她说了一部电视剧的名字,又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季方晴苦笑,自己像个耳背的老太太,因为耳朵不好,就觉得别人耳朵也不好,说话变得越来越大声,叶微说过她不止一两次了。
她摸索到茶几上,找到助听器,带在耳朵上,电视剧在播放,她喜欢听到一些生气,在无边死寂的黑暗中,太可怕了。
而且听电视剧她就会觉得江远亭在她身边,她很想很想他,却不能见他。
她听到了电视以外的脚步声。
“叶微?”
这是她出事后,跟她朝夕相处的人。
那天她掉进海里,醒来之后就在一个海岛上的平房里。
是叶微救了她,她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什么。
后来叶微说她二叔是叶教授,她更加觉得叶微的身份不简单,但问了几次,叶微不肯说,她后来也就没再问了。
脚步声不像是叶微。
“你……是谁?”季方晴凭借记忆拿到了遥控器,紧紧地握在手中。
“是我。”江远亭的黑眸被她的样子刺得很痛,他伸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又停在空中,强迫自己收手,修长的手指拿住她的遥控器,想让她放下。
她抓得很紧,一双大眼因被大火灼烧仍满是血色。
清瘦的小脸没有过多的情绪,有些呆滞,她的唇动了动,他以为她要说她很想他。
他的江太太文静内敛,但她爱他爱得很炙热,很直白。
房间里除了电视机里面在唱插曲,没有其他声音。
两人每人抓着遥控器的一头,江远亭安静地等着她的话,她若说她很想他,他肯定会欢喜,但他一想到他会伤害她,又舍不得她开口。
可若是她留在他身边,只会处于险境。
许久,她才微微一笑,笑得并不开心,江远亭的心扯着疼。
“江先生啊,好久不见。”
季方晴松开了遥控器,在沙发上坐下,双膝并得很拢,双手抓在膝盖上,深吸一口气又笑得灿烂:“我们分开吧。”
江远亭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顿,双眼怔怔地看着她,她的假装轻松很笨拙,他宁愿她哭着说,他还可以有理由抱她。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带来厄运,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你看我,多倒霉,江先……”
“好。”江远亭低沉地打断她的话,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几上酒店的宣传单折纸,手法很乱:“爷爷已经安排我联姻了。”
季方晴的心刺刺麻麻的,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疼有不知所措,她此时庆幸自己瞎了,怕眼里对他的爱和眷恋藏不住。
她恬淡地笑着:“挺好呀,找个时候我们去领离婚证,当做送你的结婚礼物。”
江远亭将折好的纸套在茶几角上,他不想这些地方磕碰到她,但听到她要把离婚证当做结婚礼物送他,心被狠狠扎了一下,折纸被他抓出褶皱。
明知她不是真心的,他也不可能跟她离婚。
江远亭的情绪被卷进自己的谎言里。
他倏然起身,颀长的身子强势地压在季方晴身上,惊得她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
身下的小女人像只惊慌的小白兔,眼是红的,唇很粉嫩,皮肤白皙如雪。
他们三个月不见了。
江远亭所有的自制力在将她压倒那一刻被瓦解。
他这一生,只会想念一个人,这种想念如同噬骨般疼痛,好似一场大病,见到她才会好。
灼热的鼻息将她雪白的肌肤染红,他如常帮她梳理额间的碎发,贪恋地触碰她的脸庞,为这些不理智的所作所为,他给自己找了个很烂的借口。
江远亭低哑地说:“陪我一晚,当做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