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侧骑,速度却并不慢,而且控缰的手臂充满力量,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就能练出来的身段巧技。
唐九郎纵马飞奔拦在她面前。
道路狭窄,李宵圆无法避开。
“让开!”她沉声道。
“你要去送死吗?”唐九郎的声音同样很凌厉。
“他有危险,”李宵圆道,“一命换一命又如何?”
火把下唐九郎神情变换,开口道:“户布山匪徒数百易守难攻,你就算死了,也救不回他。”
李宵圆看了他一眼。
不是的。
她可以救。
她是师父教过的徒弟,是大弘朝许许多多师父的徒弟。他们教她骑马打仗、星相术法,教她治病救人、机括军械,他们传道授业孜孜不倦,而她李宵圆,也学得夙兴夜寐从不懈怠。
她学了那么多,或许就是为了在这一天,救下那个为了大弘朝舍身死去的男人。
他的身体还冰凉地躺在丹凤门外,还等着她呢。
李宵圆从马身褡裢中摸出一把匕首。
“让开!”她又道。凌厉的眼神中有神挡杀神的光芒。
唐九郎依旧未动。
有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李宵圆的手,握得紧实有力,阻止了她的动作。李宵圆低下头,见那只手被白帛包裹,感受到那温热中的潮湿。
那是他流血的手,为救她而流血的手。
“七娘子,”他开口道,“你信我。”
你信我。
我信你那么多。
你信我一次。
“剿匪是朝廷的事,”唐九郎说道,“他们把杨珺抓走,是有大图谋。一时半会儿他是死不了的,不要打草惊蛇。明日请县令大人来剿匪,便可救出他。”
县令大人,正是七娘子的父亲。
李宵圆握紧匕首的手松了松,唐九郎却依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一时情急做出什么事。
“还有未死的护卫,我会抬他回去报官。”唐九郎又道。
李宵圆这才点头。
“好。”她说道。
“你的手……”她欲言又止。
唐九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他慌忙收回手,却未留意因为长久握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