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灯火昏暗,他剖露的情绪那么赤裸又沉重,“你得逞之后,心里在想什么。”他抽着烟,“你很得意。我这样轻而易举为你的眼泪买单,为你的哀求动容。我和你之间比狠心,比冷漠,我永远不及你。”
我低声啜泣,“我没有得意。”
冯斯乾在雾气中眯着眼,阴晴不辨。
我小心翼翼捧出袋子里的商务装,捧到冯斯乾面前,“我在商场给你买的新衣服。”
他一动不动,只一缕烟雾盘旋而上,弥漫他那张晦暗莫测的面孔。
我铺平在沙发上,冯斯乾很适合条纹的款式,他穿纯色显得太深沉,是一种和林宗易截然不同的深沉,从骨骼里渗出的阴郁感,算计感。
“斯乾,你试一试吗。”
他掸落烟灰,“给我买的衣服,为什么拿到林宗易的住处。”
我眉眼温顺,“刘志每天在出租屋监视林宗易,我期间一直没出门,饭菜是刘志负责买,我下午出去这么久,怕刘志疑心我,衣服确实给你买的,我只是用它占个手,打发刘志的盘问。”
冯斯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听了,又像是没听我解释。
好半晌,他重新续上一根,“给林宗易买过吗。”
我嗯了声,“买过一回,是衬衣。”
他挑开颈后的标签,“这件尺码,是他的码数。”
我一愣,“你不是185吗?”
“我180。”他叼住烟蒂,“185太宽。”
我捏着衣袖,悄无声息收紧。
他闷笑,“你不记得我的尺寸。”
我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冯斯乾说,“下次不用买了。”
我辩解,“可我之前买185。。。”
“将就穿的。”他脸色极度平静,“我不知道你将我和他记混了,我只认为你分不清尺码。”
我胸口憋得难受,“我没记混,而是——”
“而是从没上心过。”他打断我,我再讲不出一个字。
何江这时走到他旁边,俯下身,“冯董,我通知了阑城当地警方。”
冯斯乾吸烟的动作一顿,“谁允许你私自做主。”
何江低下头,“我看到您同他周旋,以为您是故意拖延,我才联络阑城。”
“何江。”冯斯乾对准天花板裂开的墙缝,吹出一缕烟雾,“看来我留不得你了。”
他不吭声。
冯斯乾捻了捻指腹的残灰,“一星期之内,你向董事局递交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