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冯斯乾静默半晌,侧身打量我,我不自在别开头,回避与他对视。
老贺把玩着钥匙环,“冯专家,一起下楼吗。”
冯斯乾抬眸注视他,“那我陪贺厅走一趟。”
我们乘电梯到达一楼,湖城的便衣正好踩完点,在前面引路,冯斯乾的猜测很准确,仓库是一间小型的演艺厅改装而成,拴着一柄金属锁,插孔是菱形的八爪纹,市面根本没有同款锁,更配不了钥匙,又在过道的尽头,无人留意,即便偶尔经过,这么僻静的地方,也不会被察觉个中玄机。
仇蟒虽然厉害,林宗易更胜一筹,摸清了地点,还搞到了唯一的钥匙。
老贺亲手打开那扇门,土制炸药从房梁上轰然倒塌,掀起一地灰尘,冯斯乾本能搂住我,护在怀里,挥手清理着空气,防潮防腐的楠木箱足有四五十个,堆叠在四周墙壁,码放得整整齐齐。
老贺的下属有条不紊开启木箱,更为工整的是一捆捆现金,一万一沓,其中掺杂了不少欧元和美金。
所有人被震撼住,良久没出声。
老贺戴上老花镜,“是哪年的钱。”
下属蹲在西南方的保险柜,清点里头的英镑,“是新钞。”
老贺沉思着,“看来仇蟒是近期才转移到万隆城的。”
下属说,“保险柜内有林宗易署名的一封信。”
老贺冲过去,迅速拆开看完,当场撕碎,他瞥向我,没说话。
冯斯乾目光掠过陈列的现金,神色深沉到极点。
便衣拉起警戒线,封锁了仓库周围,老贺通知湖城银行运送验钞机和保险箱到万隆城,与此同时,赵凯带人也抵达会所,何江简单汇报了局面,他惊愕,“竟然有钥匙?”
何江说,“我们冯董也措手不及。”
赵凯走向冯斯乾,“林宗易早有后手,所以江浦码头不止仇蟒在做戏,他也在做戏,他连仇蟒都算计了,那证明他们不是一伙的,仇蟒逃了,他呢?”
冯斯乾没回应,只一言不发抽烟。
赵凯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是我过于犹豫,延误了时机。斯乾,你十八号告诉我,林宗易太淡定了,必定有诈,我没搁在心上,我料想他翻不出天,果然,你这个犯罪学的专家最了解一个赌徒。”
何江对冯斯乾说,“冯董,这盘大局如今输得彻底,周德元那边上面迟迟没有下达处理结果——”
冯斯乾突然看向他,警告的表情。
何江顿时闭口不言。
赵凯焦头烂额,“周德元肯定要为难你了。”
冯斯乾垂眸看地面晃动的影子,“你们还要查多久。”
赵凯说,“我目前没把握,我也等上面的消息,斯乾,你尽力拖一阵。”
“我要时间。”冯斯乾语气骤然发狠。
赵凯处于失控的状态,“我给不了确切时间,你明白的,过程太复杂。”
他暴躁叉腰,“那边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湖城独揽大功,咱们这三个月投入的人力物力全部白废了,斯乾——”他欲言又止,“有内奸吗?湖城等了两天两夜才动手,我怀疑他们今天刚拿到钥匙,是什么人与老贺暗中交接。”
冯斯乾面容愈发阴沉,我也被他的沉默折磨得心惊ròu跳。
仓库清点过半,他碾灭指间那支烟,扬长而去。
我跟上他,老贺拦住我,“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