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大抵压制不住胸腔里蔓延上来的狂怒,气势逼人,压得林萱无法喘息。
“我去找谁,不用告诉你了吧?慕总如果不信我,怕我给你带绿帽子,离婚协议书可以签下字啊。”
“何必嘴上同意我和别人一起吃饭,后脚做出来跟踪的事情?”
慕景深眸光如墨。
“你在埋怨我?”
林萱默认。
慕景深冷笑一声:“你当我喜欢跟踪你?”
他步步紧逼,林萱步步后退,退到脊背低着车门,无路可退。
男人把她抵在身体和车子之间,林萱沉默了下来。
“林萱,你是不是没有心?你有没有一点自我判断意识?宿长廷把你封在厕所里面,我玩去一会儿你就会窒息而死!”
“你去见他,你是不是活腻了?”
林萱不怕死的犟了回去:“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命我妈和我爸给的,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糟蹋就糟蹋,我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你有插手的权利吗?”
慕景深只觉得胸腔憋闷,几乎堵住了他的呼吸道,被林萱气的,男人看她甚至都能看见重影。
林萱看着男人骤然握紧拳头,她以为慕景深要跟她动手,下一秒耳边一声巨响。
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其中一片划破了她的裙子,砸在脚边。
林萱被慕景深骤来的脾气吓得脸色发白,她脸色苍白,眼睛里夹杂着恐惧。
“……慕景深。”
林萱声线哽咽了一声。
她差点控制不住情绪掉下泪来。
怎么可以这样?
是他的疏忽,让她失去父亲,母亲重病入院,他包庇沈云溪,包庇郑琳琳,任由她被人欺负,被人羞辱。
他怎么有脸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林萱强忍着泪,可是眼前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慕景深的呼吸忽然放轻,林萱觉得脸上微微一重,男人温热的手指抚摸了上来,摘掉了她一颗眼泪。
他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跟踪你,是阿凌说看见宿长廷进了你进的包厢。”
“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发脾气。”
女人不能哄,得到了道歉,林萱觉得自己更加委屈,眼泪簌簌下坠。
慕景深没由来的烦躁,他哄不好一个女人,甚至长了将近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纡尊降贵放低身段,去哄一个女人,结果林萱这么不给面子。
他上前一步,俯身抱起林萱把人塞在后面的车子里,然后把车钥匙丢给张力,“车子送4S店修一下。”
他开着车,径直往燕山别墅去,林萱擦了眼泪,看见了慕景深的右手,血液流了出来,染的衬衫袖口都是红的。
林萱还嗅到了血腥味儿,几乎窒息。
她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两个片段。
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穿着一件青色的裙子,脸迷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