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一切都收拾好找到慕景深的时候,男人的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容辞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问出来了。”
慕景深没问,毕竟认识十多年,容辞也不敢开口。
慕景深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有家庭的,尤其是妻子还怀孕了双胞胎,在兄弟和妻子之间选择一个,很艰难。
“阿深,虽然说出来很不耻,甚至是有些圣父,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是兄弟,还是这么多年的兄弟。”
慕景深忽然笑了,他声音嘶哑,“阿辞,阿承这么选择之前,没把我当兄弟。”
“你错怪他了,在兄弟这方面,阿承最在乎的还是你。”容辞知道江之承的初衷:“一开始,他只以为你不喜欢林萱,觉得你在处理这件事情时,下不去手。”
“所以,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对自己这个好兄弟感恩戴德?”
慕景深脑壳疼的脸色发白,他眼底布满了血丝。
不是他怀疑江之承,而是这件事情上,有作案动机的只有郑琳琳,她早就对林萱怀恨在心,而郑琳琳和江之承的关系最好。
有能力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只有江之承有这个本事,就连阿沉都未必做的到。
江之承做这件事,有恃无恐,连掩饰都懒得做,大抵是觉得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慕景深忽然抬手,一拳砸在墙壁上,鲜艳的血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洁白的墙壁被血液染红。
容辞心口一停。
慕景深似乎感觉到不到痛,转身出门。
“阿深!”
容辞追了两步,“你去干什么?”
“找阿承,问清楚。”
男人的视线里透不进一丝光,容辞沉吟一刻:“他是为了你。”
“阿辞,我不要这种一厢情愿的为了。周旋在太多人之间……我累了。”
容辞身体一震,这种重分量的话,慕景深是第一次说。
他有些无法承受。
慕景深拨开容辞放在他身上的手,“你要是觉得这个兄弟还能做,装聋作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当然,你还有其他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他擦着他的肩过去,容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灯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打下细碎的光点,照不亮一个人的人生。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破碎,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加深。
有的时候,慕景深失去的太多了。
从医院里出来,慕景深给沈睿去了一个电话,对方接的很快:“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