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去:“这里没有郡主,只有苏樱。”
“……阿樱。”
闻言,我愣了一下,何时开始,谢重熹也将我唤做阿樱了?
“这位客官,妾身与你不算熟识,阿樱二字着实不该出自你口。还是请您跟着别人一般唤我一声掌柜的,便可。”
“父亲去了。”
谢重熹没有接我的话,反而是径自择了个话题,却惊得我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
“你说……什么?!”
“父亲十日前在河洛镇去了。”
谢重熹站在我身旁,眼中不悲不喜,恍若他口中那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陌生人。
“……节哀。”
我说不出任何的劝慰话语,心中却在想着,难道这便是谢离渊那般急切回京的原因么?
“阿樱可知父亲是如何去的。”
谢重熹的话让我有些发愣,他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谢父不是病死了,而是别人害了一般。
不过想一想,谢父想来身子康健,半年前见时,虽然神色有些疲惫,但是身子骨还硬朗,断是不能说没就没的。
“……阿樱不知,也不愿知晓。这毕竟是客官家里的事,与苏樱无关。”
我从摇椅上起身,看着神色不明的谢重熹,缓声道:“妾身忽然想起厨房还有些事要做,就不陪着客官闲聊。”
我抬步离开,背上是谢重熹深重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又或者他认为谢父的死与我有关么?
一连几日,谢重熹再也未找我说过话。
只是每日我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时,他便会自顾的扯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
虽然不声不语,却不容忽视。
而我也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到后来的习惯。
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身边陪着,心中总归是有些安稳的。
这是谢重熹下榻我这间客栈的第八日,没了前些日子的烈日,阴雨绵绵,久违的雨季终于到了。
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是秋日。
天高气爽,稻香绵绵。
我经历了秋的萧瑟,冬的彻骨。
而现在,也看到了春雨淅沥,绵绵不断。
我将摇椅搬到了屋内,站在门口伸出手接着檐上的落雨,冰凉。
雨势很大,像是起了雾般看不清行人。
我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干脆想要回去补一觉。
我转回身,打了个哈欠朝着楼梯而去。
却不想,几日不曾说过话的谢重熹突然开口。
只一句话,便叫我不得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