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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第2页）

他想要上前，可是在看到沈芙瑶那张可怖的脸之后，不知为何，顿住了脚步。

而这边，沈芙瑶望着垂在眼前的黑色衣角，竭力地伸出手拽了拽。

可是实际上，那扯动的力气，还不如足月婴儿。

南嘉顿了顿，蹲了下来。

一探脉搏，心里微叹：裴行妄那一掌，竟是将沈芙瑶的全身经脉都已震碎了。

南嘉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没什么可怜与同情，只是有些难过。

这个躺在她怀里气若游丝的人，是和她留着同样血的同胞姐妹，她仅剩的亲人。

“那晚你走了之后，我想起了很多。”

沈芙瑶口里还在不断的流着血，就像她不断流逝的生命。

“好笑的是，我一直讨厌的人，其实，才是这个世上最关心我的人。”

只有他们记得她最爱吃的菜；只有他们了解她最爱的颜色；只有他们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她微微抬起头，在南嘉漆黑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的爬满了原本清丽的脸，现在，她终于和南嘉长得不一样了。

沈芙瑶的手爬上了南嘉握着剑的手，在上面慢慢摩挲着。

她目光深幽，像是在回忆往昔：“以前，我这双手，也是娇柔莹润，见不到一颗茧的。”

南嘉望了过去，只见两只交叠的手已被血浸染，脏污得看不出从前矜贵。

“你也是罪有应得。”她声音没有情绪，“这算是你的因果。”

“呵……”沈芙瑶笑了，“因果？报应？”

她的手盖在了南嘉的手背上，眼睛却是落在了远处的裴行妄身上。

这个人是因，造就了她们二人悲惨的果。

沈芙瑶艰难的撑起身子，一滴眼泪随着话语落下。

滴在了南嘉的手臂上，烫得她心里一颤。

沈芙瑶似乎是想要抱一抱她，这亲昵的举动让南嘉一怔。

许是血浓于水的羁绊，让她的心没了防备，感受着这时隔了遥远地拥抱。

但是，意想不到的，沈芙瑶突然发力，夺过了南风。

体内的朱砂泪让南嘉行动一滞，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她再也来不及动作了。

迟停云赶过来的时候，只见沈芙瑶提起剑，从南嘉身后刺进。

这一剑，穿过了二人相拥的身体。

第五十九章

有什么能够毁掉裴行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