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更是不明所以:“施主,你怎么了?”
楚行渊置若未闻,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缕头发,双眼变得猩红。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她人呢?”他攥紧了手上的头发,呼吸的气息都不匀。
见到眼前男人大受打击的模样,僧人出于礼貌问道:“剃度的这位施主在后院,敢问你们是亲人好友吗?”
楚行渊却像没听见一般,没有回答。
只握着那缕头发,失魂落魄地从祖师殿踏了出去。
望着门外刺目的太阳,楚行渊出现一瞬间的失神,眼皮的沉重让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
可一想到苏晚,他又将干涩的薄唇咬出血。
只有实际的疼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就在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拐角处时,却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千思百想的苏晚!
她没有剃度!
太好了!
楚行渊几乎是跑上前抱紧她的,用力之大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又会消失在眼前。
“阿颜,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将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苏晚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的轻颤,那是害怕的表现。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心里的横沟太宽,宽到她一时间还无法去和解。
所以她咬着唇用手肘往身前推:“楚行渊,你放开!”
然而男女力气悬殊,所以她那点力气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性效果。
“阿颜,对不起。”楚行渊将她拘在怀里的动作不变,甚至还加牢了几分。
这声对不起是他最近说过最多的话,但用于的对象只有苏晚一个人。
因为的确是他亏欠在先。
“前世皇帝动手想除苏家,是你爹来我面前求让我保下你,阿颜,不是我不想救……”
说完后面,楚行渊的声音很明显低沉沙哑了下来。
苏晚挣扎的动作也稍稍停下,眼眶一酸,泪水在眼中不停打转。
当年的真相她早就知道,与其说是恨楚行渊,倒不如说她其实讨厌的是自己。
讨厌那个在全家受难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每每想起前世的真相,她都心如刀割。
“阿颜,就当是我求你,能不能最后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