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弟弟。”方植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不读书也有别的路走,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
方植调节了一下座椅高度,骑上去蹬了两下,喊道,“你电话号码多少?”
男孩在身后大声报了一连串数字。
“行,我记住了!”
山地自行车的质量很好,踩起来也更快,方植听着导航的指令,穿梭在拥堵的车辆之间,衣服被吹得鼓起一个小包。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放在了网约车上。
手机接二连三地响个不停,他决定之后再去处理,又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寂静的病房里,裴邢终于睁开了眼。
“阿芸……”他嘶哑地问候着,梅芸紧紧握住他的手,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啜泣。
裴谦弈投去关怀的一瞥,安静地与程珞一起走出病房,轻轻掩上了门。
裴邢身上有几处砍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也幸亏他在走进那栋烂尾楼前就及时报了警。
李秘书昨夜被带去录口供,主犯似乎是她的叔叔。
昨夜梅芸难掩疲惫,并未多说。
门再次被推开,梅芸将手机递给裴谦弈,转身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白老板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帮我回一下。”
电话拨通,那边传来的声音可谓愤怒。
“梅芸,你的那个狗屁养子现在滚到哪里去了?敢绑架我的女儿,白悦要是出了事,我一定……”
话只说了一半,那边便仓促挂断了。
裴谦弈将内容告知程珞,气氛又染上些许沉重。
“我跟我妈说一声。”他揉了揉她的肩颈,“没事的,我们马上把事情弄清楚。”
程珞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点点头。
余光之中,她又瞥见一张熟悉的脸。
正欲出声,那人却用食指在唇边竖了竖,神色恳切。
程珞向她走近。
“裴总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她点点头,向来沉静的女人颤抖着塞了一个信封在她手中,“谢谢,我走了,再见。”
一切发生得太快,程珞再抬眸时,人已经不见了。
只是有一颗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食指,又晕染在了信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