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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相望之时（第2页）

至于另外两人，重点落在她的论文本身，既然是她一个一个字写出来的东西，倒也熟稔于心，言之有理，能够自圆其说。

提问环节结束，三位教授需要填一份详细的多维度打分表。答辩秘书先前告知过他们，时间不会太久，大家在台上站一分钟左右，等答辩组长点头，再表示感谢就行。

答辩的基本流程已经走完，程珞心中一阵轻松，浑身舒畅。

关于论文的内容可以暂且放下，她看向裴谦弈，理所应当地走了一会儿神。

上高中时，程珞总是很喜欢她和裴谦弈隔着讲台对视的感觉。

同学们会有很多上台的机会，譬如语文课和英语课都要做课前展示。大家讲得五花八门，向大家介绍喜欢的音乐、书籍、影视作品，或是分享某一次旅行与难忘的体验。

站在台上的人视野开阔，目光毫无顾忌地流转跳跃，总是倾向于寻找熟知之人的眼睛。

他们一起同班了三年，没有错过彼此的任何一次展示。教室里有那么多人，他们当然默契地偏心，目光落在彼此身上的时间最多。

做彼此最认真的那位听众，欣赏彼此热爱着的世界，哪怕目光交融在其他人的视线里，掌声也淹没在其他人的称赞里，偏偏就是独一无二。

到了大学，程珞还是有不少走向讲台的机

会，夜晚她做的梦光怪陆离，见到裴谦弈站在教室的最后面，依旧认真地给她鼓掌。

等她下来，裴谦弈又走上去，思路清晰，谈吐出众，一如既往。

他们的视线交缠在一起，直到他坐在她身侧，将大学公共课的课本翻开，问她下一节课上什么。

两人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前方却是漫无边际，还有落叶纷飞。

他们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扇窗户前，教室里是他们的高中同学。

梦境是没有逻辑的，而睡着的人也不会意识到。

在清醒过来的头一分钟，程珞甚至以为她和裴谦弈真的读了同一所大学，一种非常奇异的快乐充盈心间。

等到意识逐渐清晰，她又回归到逻辑严密的真实世界，而梦的内容，就像细沙穿过手指缝隙，飞速地下坠、直至消失。

她应该还做了许多其他的美梦吧，能回忆起来的也就只剩这一个了。

“同学，答辩结束，你可以下去了。”

“谢谢各位老师指导。”程珞鞠了个躬，走下讲台，径直穿过整个教室，仍有一些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裴谦弈静静站起身，牵着她的手朝后门走去。

程珞瞥见那个身材不错的中年男子笑着看她，她也礼貌地抿抿唇，耳畔听见裴谦弈说，“他就是王总。”

她了然地点头，心中稍加联系一番，离开教室前，又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看帅哥呢？”裴谦弈挠她的手心。

程珞笑而不语，握紧了他

的手，一路走到走廊尽头。

“珞珞，”裴谦弈抚摸着她手上的戒指，“大学四年，你有没有梦见过我？”

“我啊，常常梦见你就在我身边呢。”像是心有灵犀般，她心中所想的话，就那样轻巧地从他口中率先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