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巴拉的,对方竟然一点赚头都不想给。
蓝宥安觉得她说的有理,当下也问:“保险起见,你我对一下口径吧。”
两人大致商量了半刻钟。管家不得已又进来了:“公子,内侍在催了,让您不要再耽搁。快快进宫去面见太子殿下。”
“知道了知道了。”蓝宥安有些没好气,显然也不高兴内侍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着他还多看姜令蓉一眼:“我去了。你就呆在府中吧,不要往外跑。”
“我明白。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倘若太子拿乔家人威胁你的话,你不必考虑我。”
蓝宥安听之蹙眉:“你的意思是……”
但是姜令蓉语气平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不敢拿这事儿赌吧?我是说真的,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不要顾虑我。”
他神色阴沉地出了自己的府邸,一路跟着内侍,不多时又在东宫见到了太子。此时已近黄昏,这也是他今日第三次踏足东宫了。
“殿下就在书房等您
,公子就自己进去吧。”内侍止步门前,躬身退了下去。
蓝宥安未有动作,倒是书房外侍候的人已经敲门通禀,他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就已经被请进去了。
对面坐着的人,身穿明黄色的蟒袍,头戴玉冠气宇轩昂。蓝宥安也只是抬首看了一眼,随即就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蓝公子可知,孤传你来是为了何事?”太子拐弯抹角着,嘴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蓝宥安垂着首并未抬头,一副恭谨谦逊的模样:“草民不知,愿闻其详。”
太子起身来到他身旁,先是肯定了蓝宥安的功劳:“二弟流落在外的事,确实让孤困扰许久。蓝公子为孤分忧,孤心甚慰。只是光凭一个来历未知的女子之言,孤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他听着,只要不是傻子也听得出太子实则话中有话。下一刻,对方便话锋一转问了起来:“对了,还不知那名女子是何方人士呢?蓝公子又是如何与其相识的呢?”
还真叫姜令蓉说中了。因此这个问题,两人是对过答案的,蓝宥安便脱口而出:“草民不知她祖籍何方,相识是于去岁之时,此女来江州与我收粮,一收就是五百万斤,出手之阔绰实乃罕见。”
“五百万斤?!”太子听到这个数字,心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身为上位者,他们对重要物资向来都是敏感的。粮、盐、铁等诸项资源,
倘若控制不当可是极有可能引起祸端的。
说句难听的,太子在这一瞬间已经怀疑起那女人收购如此巨量的粮食,是不是想要造反。太子定了定神又问:“你卖了?”
“卖了。”蓝宥安点头承认,因为只要太子有心去查,是根本无法掩盖的事情。不过他补充道:“卖粮之前,我询问了她购粮的用途。”
太子追问:“她是怎么说的?”
“对方说,她是拉去越州倒卖的。因为去岁之时,越州正处洪灾后的瘟疫时。她似乎趁此机会,光是倒买倒卖就狠赚了一笔。”
“竟有此事?”太子半信半疑。
蓝宥安颌首:“确是如此。殿下如若有疑虑,不如去请段少炎来询问,去岁时他还是越州州府,想必对此事是有印象的。”
如此也好,太子命人赶紧去镇安候府请人。
段少炎到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他进门看见蓝宥安自然意外,但还是先行了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