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方面,商瑾玄已知他是意有所指,当下便问他:“严叔有话便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了。”
“下个月你父亲五十岁寿辰,你总该回去吧?”既然他这么说了,严赫也干脆开门见山。
岂料商瑾玄听之便是一句拒绝:“不去。”
“你!你小子离家十载有余,不曾传回过只言片语。如今你父亲过寿,来信让我请你回去,你连这都不给面子么?!”
商瑾玄的语气淡且平常:“他的寿辰自然有人会替他庆贺,我回去做什么,又不差我一人。”
“你父亲心里头是念着你的,都跟你服软了。他来信让我请你,已见他诚意,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回去见他一面么?”
严赫说得有些低声下气,但是商瑾玄仍旧不给面:“确实去不了,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你骗谁啊!”严赫气得一跺脚:“你身为县令,只要工作安排妥当,没人不允你去。分明是你
不愿,才找借口搪塞于我!”
话挑得越明,就越难收场。
他就是不想回幽州见那老家伙,偏生严叔就爱当和事佬,在中间劝。商瑾玄也知该敬重长辈的,只是严叔总这般,他也着实不想见他。
眼下商瑾玄仅是沉默,一言不发。
严山长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放下长辈的身份和做派,用平等协商的语气恳求道:“去年你来信要我照拂姜小晚,我是不是为你做到了?他能高中举人,其中有否我的功劳?今日便算严叔求你,回去一趟可以吗?”
此话一出,商瑾玄眸光登即阴翳:“早知严叔会以此为挟,当日我还不如让姜小晚就留在岳县念书。我便是自己教,他也同样不差。”
“可你不就是看中珩山书院的教学风气和书籍资源么?人都送来了,现在后悔也晚矣。”严赫得意道。
商瑾玄黑着一张脸:“我考虑考虑,届时再给你答复。”
严赫心知事成一半也稍微放心了些。不过为了避免自己被哐,他还是加了时限:“明日就要回复我,免得你又躲回岳县。”
商瑾玄白他一眼,直接扭头就走,也顾不上什么晚辈礼节了。烦!长辈不慈,就休怪晚辈不敬。
“姐夫,你等等我。”姜小晚作势也要跟着走。但是严赫可不允,直接拉住了姜小晚:“你先别走,就跟着我吧。”
姜小晚又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严山长和姐夫之间是有些龃龉的。尤其是
方才,严山长分明拿自己威胁了姐夫。
当下他便哼声问之:“山长,你究竟想干嘛啊,为何非要勉强我姐夫呢?”
“你毛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不是为他好么?”严山长笑眯眯的,但看上去有些大尾巴狼的嫌疑。
姜小晚倒是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如果真是为他好,就当多听听对方的心声。”
“少来说教我。倘若他不答应,休怪我……”
“山长要如何?收回对我的点化么?”姜小晚吐舌:“可惜,收不回去咯!”
严赫倒是冷哼一声:“所以你小子可别想跑,我正好要见你姐姐。只要说服了她,不怕商瑾玄不答应。”
姜小晚一听顿时悔得拍起了大腿:“不见了不见了,山长省省吧!”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