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
她心底犯怵,小心翼翼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花轿外一个人背对着她站着,看衣服是云醒。
姜念念顿时放心了,从轿中跳下来:“你怎么……”
还没说完,那人身子不动,头却伴着恐怖的响声转到背面,朝着她诡异地笑着,唇边全是血迹。
她不是云醒!
风萧萧兮易水han,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去他妈的不复还,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恐惧袭来,姜念念拔腿就往山上跑,毕竟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那女人不紧不慢地追上去,似乎在逗她玩。
红嫁衣繁琐,凤冠又重,姜念念本就跑不快,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你跑什么呀?来陪陪姐姐啊,嘻嘻嘻嘻……”
姜念念拼了命地向前冲去,山上积雪深厚,跑了许久,双脚冷得发软。
她在一棵树旁停下,腹中像是有火在烧,她觉得胸口快要喘不过气了,体育中考都没这么累过。
回头一瞧,那女人不见了,悬着的心还没放下,耳边却传来冰凉的呼吸:“我的好妹妹,怎么不跑了呀?继续跑呀。”
话音刚落,女人便出现在姜念念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尖牙露出来,笑的狰狞。
姜念念下意识闭上眼,眼泪狂流。
将死之时,人的潜能无限大,她的脑袋飞速旋转,短短时间内便走马观花地将她这一生所有的事都回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穿越之前放在桌上剩下一口没吃完的那块小蛋糕。
她悔啊,她再也吃不到小蛋糕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面前的女人发出一声剧烈而急促的惨叫!
姜念念应声睁眼,女人胸口处多了一个大洞,鲜血四溅开来,却没有一滴落在姜念念身上,而是尽数洒在地上,呈朵朵绽开的红梅状,惨烈而凄美。
女人胸口的洞实在是太大,从姜念念的角度,正好通过血窟窿看到来人。
首先入目的是血红的伞面,朴素至极,可玉质的伞柄却蜿蜒攀着枝柔美的梅花,流光溢彩。
伞下一人。
han凉的月色印着他精致的轮廓,及腰白发,肌肤苍白得有些病态。
他身着白衣华服,玉带束腰,珠光宝气。眼睛上还蒙着白布,浑身上下除了白再没有其他的颜色,干净得一尘不染,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