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程安安身上的外套,他神态自若的拿了下来,将自己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刚刚听季落说你们准备购置新房了?”季川边说着,边把外套递还给秦墨。
闻言,程安安心头涌起一阵烦闷。
她朝二人道了声别,就进了屋。
秦墨冷冷的看了眼季川,转身也想跟着进去,没成想却被拦下了路。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言不语,唯有眼神透露着不耐。
“人要知足。”季川声音放轻,“秦院也要占一个想一个?”
“与你何干?”秦墨漠声道。
“与程安安有关。”季川声音沉了下来,“她病了,你都没有发现吗?”
第十七章
四下静谧,只有风吹树动的声响。
半晌,秦墨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说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季川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秦墨脸上有瞬间的茫然,他难以将这个症状与程安安结合起来。
“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出现在她面前?”
季川下巴微挑,显露出他对秦墨的不屑与轻蔑。
秦墨的眉间有了愠怒:“她的五年,你不过也是空白。”
“不一定哦。”季川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病了?”
秦墨沉默了,怒意在沉默中腾升,势要将季川在这露台上燃烧殆尽。
“你骗我。”
“那是我的自由。”
又是沉默,远处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车灯从树缝间探照过来,打在二人脸上,割裂出斑驳的面容,分辩不出神色。
季川知道秦墨在想什么,为何如何愤怒。
程安安出国之后,他疯了一般四处找人,却了无音讯。
秦墨曾经在季川公司楼下等过一天一夜,只为了得知她的下落,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我不知道”。
而季川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只是在白天交谈与观察中结合猜想出来的。
但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现在的症状是典型的情感分离与情感麻木。”季川开口,“她在中东地区待了近一年,看过了尸横遍野,看多了家破人亡。她的神经已经很脆弱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季川走上前了一步,眼神是剥开温润外壳下的阴冷:“你有未婚妻,就不要再和我的女朋友做无谓的纠缠。”
秦墨更加脆弱的神经传来疼痛,叫他狠狠往后退了一步。
季川没有再说,他知道这足够让聪明的秦墨知难而退。
他转身进屋,里面灯火通明,温暖舒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