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前场景的重演。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心底的彷徨不安,整日浑浑噩噩,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暗无光的,感觉自己多走一步就能踏入阎王殿。
可这一次,明明事情比上次还要未知和棘手,但她就是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糟糕,这份底气来的毫无缘由,但又格外真实。
“疼吗?”咬破嘴唇流的血只有不多,也就几滴,但却足够让楼澍揪心。
慕容曦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嘴唇“不疼,你呢,我就是这样咬的你?”
楼澍握住慕容曦乱动乱碰的手指,将温凉的小手握入自己的手心“。。。。。。我也不疼。”
慕容曦还想再多问几句,却正赶上徐太医背着药箱进来了,徐太医先是向楼澍颔首问礼,当见到睁着眼睛的慕容曦,徐太医顿了顿,但很快恢复正常,走上前为慕容曦诊脉。
楼澍给徐太医让开位置,退后站到一侧、
周围静得很,谁也没有发出声响。
慕容曦看着徐太医略显僵硬的动作,突然想起她之前喝了散功药,卧床不起的时候,也是徐太医为她诊治的。这个老太医,胆子小的很。。。。。。一紧张,就不会说话了。
只是他在怕什么呢?
这屋子里一共就三个人,慕容曦转动眸子看向楼澍,正好看到他对着徐太医使了一个带有警告的眼神。
“咳”慕容曦干咳一声,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几年不见,徐太医倒是看不出变化。”
“太医,曦儿的恢复的如何,可还有性命之忧?”
慕容曦瞥了楼澍一眼,没有说话。
“殿下身体底子不错,伤口比想象中恢复的更快,性命无碍,只要好好休养,日后不会留下病根。”
“徐太医,你看到我表哥了吗?他的情况怎么样?”
“林大公子?”徐太医捋了捋胡子“林大公子外伤内伤加起来,也得好好调养一阵子,大公子心病尤甚,想要复原如初,并不容易呀。”
“心病难医,可惜这阵子,不是养伤的好时候。徐太医,你是医者,我的脉象和过去相比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慕容曦眉眼泛着无力,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法让人忽视其中的危险。“你别多想,我只是想提醒徐太医,之前的脉案没用了,要记得销毁。”
“殿下所言极是,臣知道如何做。”
“那便好,东宫那边可也是你经手?”
楼澍眼神一暗,他就知道慕容曦忍不住。。。。。。有些真相,不知道的最好。生来就是父母对弈的棋子,这一点当真残忍至极。而慕容曦较慕容辰还要更可怜些,她母亲对她的爱意,比之慕容辰,简直少得可怜。
“不,东宫由陛下亲自派人监管,为太子殿下医治的人,也并非太医院的太医。”
“这么说,太子被软禁了?”
徐太医满脸的为难“臣。。。。。。连日为殿下您医治,其他的事情当真不知道。”
太医在宫里称得上高危人群,徐太医能在安稳太医院待三十年,除了医术精湛,这话少不沾是非也是他的处世原则。
“殿下,你如今的伤病,最忌讳思虑过度。依臣看来,旁的事情只要不危及性命,殿下不想也罢。万事自有天意,殿下养好身体才是当下之要事。”
徐太医虽然对慕容曦有几分畏惧,但是叮嘱病情时,眼中还是难免露出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慕容曦盯了他一会儿,心底莫名一软,罢了,她不为难这老头了。
“好,这份医嘱,我记下了。太医年纪大了,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多谢殿下挂念,天色不早,臣就先告退了,臣会派心腹弟子来给殿下送药,殿下定要按时服用。”徐太医背上药箱,鞠躬告退。慕容曦看着他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我记得上次见到徐太医,他的背还没有这么驼。楼澍,现在是几月了?”
“现在是八月末,马上就要入秋了。”徐太医走了,楼澍便坐到他的位置上,抬手就能触碰到慕容曦。
“这几天,除了你在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吗?”
“慕容羽前两天一直守在这里,现在应该是被派去做差事了。”
“不必了,让他们忙他们自己的事情吧。”慕容曦浅笑地摇摇头。
虽然慕容曦极力掩饰,但楼澍还是看出了她的失落。走了一趟鬼门关,凶险至极,父母近在咫尺,却无一人来探望。。。。。。林后虽然行动受限,但她若是想来看看慕容曦,根本不会有人会拦她。。。。。。
“喂”慕容曦拉了下他的衣角“楼澍,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了。”
“回家?你想去哪里?”楼澍一时想不出慕容曦口中的“家”是什么地方。
“哪里都好,不要待在宫里。。。。。。我伤了慕容辰,万一、万一皇后娘娘找我秋后算账,你打不过他们怎么办?”慕容曦仰起头,下颚棱角明显,脸上瘦的一点ròu都没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