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只惊扰了几片树叶,倏时就落在了窗台上。
“你怎么来了?”容静姝吃了一惊,“不是后日么?”
不论是离国太子亲临大庸,还是魏攸能在后宫出入自由,都让她心下大震。
“先过来瞧瞧你。”魏攸轻声说,“可还好?”
容静姝避开了这个话题,道:“这里太危险了。”
窗台上的人从蹲姿换成了坐姿,随意的摆了摆手。
“大庸自身难保,我都能往后宫六局塞人,秦瑾沐早就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的。”
他转而又道:“你当真决定好了?”
容静姝望着他,月色如水,铺了一地清冷冰凉。
她当初进这后宫是为了秦瑾沐,离开也是因为他,算得上有始有终了。
见她不语,魏攸又问:“你放得下他?”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放不放得下的概念了,容静姝是生长在风里的鸟,展翅才能活,困在笼子的金丝雀是活不长久的。
父母家族的真相还没有挖透,她身上叛国的罪名没有洗清,她还不能困在这里。
“拜托了。”容静姝依然顾左右而言他。
魏攸看着她的脸色,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便不多留。
脚尖轻点,翻身飞上了屋顶,下一刻,房门就被人推开。
进来的宫女眼神狐疑的在室内扫了一圈,才笑道:“姑娘怎地还不睡?”
说着又走上前,在窗外审视的看了一眼,关上了窗。
“夜风凉,姑娘当心受han伤了身子。”她说,“姑娘歇息吧。”
容静姝瞧着她,目光深幽,却并未说什么,由着她搀扶着上了床。
见那宫女要熄灯,她还是开了口:“留盏吧。”
宫女便停下了手,留了一盏临床的蜡烛,缓缓的退了。
她原先挥一剑八十万英豪任听调配,如今,一后宫妇人离世,却叫她夜不能寐。
容静姝望着那摇曳的烛火,静得仿若死寂的眸子终是合上。
梦里有钰贵人,容家人,长乐还有秦瑾沐的脸闪过。
他们个个对自己伸出了手,像是要她分啖而亡。
一夜噩梦,所以容静姝睁开眼只觉得疲累不堪,睡了竟比不睡还要糟糕。
宫女推门进来伺候,点点雪花便争先恐后的从那缝隙里钻了进来。
换上衣服,容静姝撑开窗,便看见天地一片白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