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主很是认真地听完了对方那语飞快的BB,稍作沉吟后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我什么都不要。”
墨檀脚步一顿,皱眉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兵主抬起双手,各竖起一根食指,淡淡地说道:“无论是帮助还是配合,我都不需要,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令你满意。”
“也就是说——”
墨檀打了个响指,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已经帮你达成了目的,以至于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能拿回这场博弈中的主动权了,对么?”
兵主呵呵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我二人并没有‘博弈’的必要,或许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从一开始就没想从你这里索取任何东西。”
“没问题,但我朋友费可是很贵的。”
墨檀抱着胳膊歪靠在兵主的椅背上,斜眼瞥着这位愈深不可测的老人:“如果你无法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或许会考虑当场自杀这种破坏气氛的手段来胁迫你。”
于是,第一次,兵主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直到几秒钟后,他才转头看向笑容愈明显的墨檀,表情古怪地问道:“你用自己的命来胁迫我?”
“一次有趣的尝试,不是么?”
墨檀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随即便直截了当地抛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你是天柱山的代行者?”
“不是。”
没有任何迟疑,兵主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用带着强烈疏离感的语气说道:“我跟天柱山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如此。”
墨檀不可否地说了一句,又问道:“那么,我究竟有带给你何种惊喜?”
“你是打开这座监狱的钥匙。”
兵主态度柔和地如此解释了一句,随即正色道:“而我,是这座监狱中唯一的囚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跟不上两人说话节奏的莫妮卡眨了眨眼,好奇道:“您说‘唯一’?但刚才檀莫先生不是说这里的囚犯是【灭神会】与【黄昏之鸦东征军】吗?”
“很可惜,虽然这个说法会显得有些傲慢,但事实上,他们只是所谓的‘附属品’而已。”
兵主转头对莫妮卡笑了笑,柔声强调道:“至于真正的‘囚犯’,自始至终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围着兵主绕了一整圈,最终又重新回到自己那只马扎前坐下的墨檀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兵主:“所以,那位诺弗勒·炽翼裁判长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不。”
兵主摇了摇头,解释道:“诺弗勒的实力与牺牲都货真价实,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片【虚饰终梦】,他是一个纯粹且高洁的人,就算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这份属于他的伟绩也不该被否定,同样不该被否定的,还是远征军与我灭神会成员所遭受的苦难。”
“所以呢?”
墨檀死死地盯着兵主那温润平和的双眼,问道:“是什么?”
然而这次对方却并未直接给予答案,而是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呵,想考考我是吧?”
不过墨檀这边却立刻明晰了这份笑容下的意义,冷笑道:“……是‘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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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的意思,檀莫先生。”
兵主靠在椅背上,十分诚恳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懂,毕竟‘结果’这两个字实在太过笼统,也太适合被以各种方式分析出解读者想要的内容了。”
“没问题,那我就换个说法好了。”
墨檀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沉吟道:“假如有这么一个人,他从小就展露出了惊人的骑士天赋,是千万、万万中都没有一个的天才,是光看别人晋阶自己也能跟着晋,稍微一不注意就能觉醒‘领域’,在骑士之道上几乎从未遇到过挫折与瓶颈的怪物,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吗?”
兵主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说道:“没有。”
“很好,但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最终却因为个人喜好而选择了成为一名法师,明明没什么天赋却毫不犹豫地把最终甚至不惜与家族、家人断开联系,在少年时期便离家出走,在外漂泊了数十年依旧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