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咛眨了好两下眼睛,喉间很涩:“好。”
她快步走到孟海桥同桌位子上坐下,头低得很低:“哪一题?”
孟海桥拿笔指了指试卷:“这个。你等等啊,我拿张新草稿纸。”
书咛嗯了声,趁着她弯腰在课桌里找草稿纸的几秒,别过脸,指腹飞快地在眼尾擦过。
“好啦。”
“嗯。”
孟海桥直起身,她从她手里接过纸和笔,一直不敢抬起的眼睛扫过那道题,笔尖微抖了下,她紧抓住,随即写下解题步骤。
孟海桥听得认真,根本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哇,书咛,你这个思路更简单,好棒!”听到最后,她恍然大悟,崇拜的眼神看着书咛,又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想到什么,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递给她:“给,谢谢。”
看到糖的那秒,书咛眼神怔了怔。
“没事。”她伸手接过。
想撕开糖纸,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撕了三次还是四次才勉强把糖纸撕开,把糖塞嘴里。
“甜吧?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糖了。”盛海桥单手托腮,眉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书咛一直低着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唇角微扬努力扯出一抹自然的笑,她点头:“嗯。”
眼角余光里,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好像就站在班级门口。
两秒还是三秒。
走了。
书咛眼睫连眨了好几下又飞快垂下,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叫人听不见:“甜的。”
孟海桥又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她的同桌回来了,她便起身把座位还给人家,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嘴里的糖好像变苦了。
书咛从课桌里拿出保温杯想喝口水压一压,仰起头时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她走到饮水机那接水。
喉咙里的干涩和苦味愈发明显,一时没忍住,书咛咳嗽了声,连带着手一抖,一滴热水溅到了手背上。
她垂着眼,茫然未觉。
水满了。
她拿起保温杯喝了口。
“唔。”
刺痛灼烧的感觉倏地侵袭全身,书咛眉头紧皱,那口裹烫舌尖的热水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手里的保温杯一晃,热水猝不及防地抖落泼到了她衣服上。
她本能后退步。
喉咙又在这时难受起来,她忍不住偏过头咳嗽,咳得肩膀抖动,杯里的热水又溅出了一些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