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回到房间,立刻就看见地板上躺着的一封信。信封上有一个模糊复杂的记号,那是辉光家族特有的标记。“难道是辉光那边出了什么事吗?”索尔连忙捡起信,验证了精神力后,信封便自动消失。他快速扫了眼信上的内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赫尔曼刚从楼上下来,这两天阿古状态不佳,便由他辅助索尔进行实验。赫尔曼实力虽然不如阿古,但是打下手还是没有问题的。“主人,收到什么好消息了吗?”他早就看见了地上突然出现的密信,但因为那是指明给索尔的,如果由其他人打开,要么受到攻击,要么会毁掉信件,所以他根本就不敢碰。索尔也不瞒他,扬了扬手里的信纸,“可丽和布兰度已经在定魂法阵上取得突破性进展。速度真快啊,我这边还没有什么头绪呢,话说我们来这里多久了?”赫尔曼想了想,“也快三个月了。”“才三个月吗?”索尔再次晃了晃手里的信纸,这一次信纸变成雪花一般的白色晶体,飘扬洒落。其实信的后半段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完成初步实验的可丽,向索尔索要乱域罗盘了。接下来,她想要将定魂法阵和乱域中的白骨怪物结合起来。可丽已经能控制白骨怪物,如果能结合定魂法阵保证怪物的稳定性,她甚至可以操纵一个白骨大军。所以现在可丽亟需更多的白骨怪物进行训练。可是,戈尔萨导师也在乱域,依靠乱域特有的环境,恢复在深渊之眼中受到重创的精神力。如果把乱域罗盘交给可丽,那戈尔萨导师想要离开乱域就有些麻烦了。“不知道导师现在怎么样了。”索尔突然想起自己把戈尔萨导师丢在黑色沙漠里,好久都没管他了。虽然戈尔萨也不需要别人管,但索尔总有些心虚。“主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赫尔曼见索尔一直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主动询问道。“先按照原计划,继续实验。”索尔对赫尔曼说,“你们不要受我现在做的事情的影响。”赫尔曼小心地觑着索尔的脸色,发现他似乎已经平复了之前愤怒的情绪,这才敢问。“主人,您找隔壁那位三阶巫师,是要做什么啊?”“我和道格拉斯正在尝试用红蠕虫的特殊性质来对抗深渊之眼。现在实验已经步入正轨,但红蠕虫的数量却不够。既然没有其他方式增加红蠕虫的数量,自然只能求助于星门议会。”索尔说得这些都是事实,连借口都算不上,“默里奇刚刚得罪了我,我自然不会主动提及。而道格拉斯则是一个很好的缓冲。”赫尔曼问这些,其实也是帮在日记里不出来的阿古问的。他有些担忧地说:“星门议会的计划恐怕非常危险,也存在很多隐患,您不必为了阿古冒险。我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离别,阿古也不希望您为了他影响到您的计划。”“放心,没那么危险。现在冲在最前面的人可不是我。”索尔安慰着赫尔曼,同时也是说给阿古听,“道格拉斯这位三阶巫师……可不简单。而且投靠星门议会也不是单纯为了收拾默里奇。”“黑潮末日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如果继续按部就班地研究,恐怕到末日爆发那一天,我们也无法培养出足够多的红蠕虫。而借助星门议会的力量,就可以大大缩短研究实验。你们也看到了,星门议会制造的大量的失活红蠕虫就随意地丢在世界侧。说明他们实验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失活的红蠕虫。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索尔闭上眼睛,又看到了梦里即将被深渊吞噬的大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能不能阻止末日,但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世界最后肯定会崩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根据自己观测的未来,努力做得更快更好。“从阿利克议长的淡定,和默里奇的肆无忌惮就能看出来,星门的实验还是很顺利的。我的加入会让他们更顺利。等他们利用星门离开巫师世界,那剩下的红蠕虫就都是我们的了。”最快的财富增长方式,莫过于继承。赫尔曼担忧地说:“他们会将红蠕虫留下来吗?”“会,最起码会留下来大部分。因为离开了巫师世界,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找到稳定的施法环境。更不可能带着危险性非常高的未失活红蠕虫。”就像索尔在幻彩世界施展巫术都失败了,必须要告死魔给他划拨出一块魔力环境稳定的地皮才能建立幻彩频道。而初出茅庐,也没有大佬罩着的星门议会,又怎么敢带着一堆定时炸弹上路?“他们带不走的红蠕虫,我们就都接收了。”赫尔曼其实觉得索尔的计划里面还有一步帮阿古复仇。但索尔没说,赫尔曼就没有继续问。“接下来就等道格拉斯和星门议会的交涉结果。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索尔让赫尔曼留下来看家,他要离开一趟。既是给可丽送去乱域罗盘,又是假装表达对道格拉斯寻求星门议会帮助的不满。默里奇刚刚戏耍了他的仆从,算是得罪了他。但他们肯定认为索尔很快就会回来。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理智的巫师又怎么会真的为了一个仆从和星门议会翻脸呢?可是他们大概不会想到,索尔并不着急翻脸。现在默里奇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他是星门计划中的重要一环,阿利克会力保他。但索尔要成为星门计划中更重要的一环。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关起门来,总能打得着!索尔披上外衣,出门就回无主之地,一副愤然不平的模样。结果他刚刚登上空艇,就在上面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基斯梅特。这个家伙前些日子那么颓丧,现在却举着银白色的竖琴,在空艇上充当流浪乐师。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琴弦。声音清悦,没有固定曲调,光凭着那一副忧郁又俊朗的面容,就已经将空艇上的那些妇人迷得神魂颠倒。他看见索尔后,并没有主动上前,仿佛索尔只是一个陌生的旅客。于是索尔也当不认识他,径直走进客舱。只是索尔心中有些疑惑,“许久不见基斯梅特这把竖琴,现在他又拿出来弹奏,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