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安接着问道:“那嘉儿是怎么说的?”
李文武一脸嫌弃道:“还能怎么说?哭着喊着说活不了了,求我别离开她呗!”
祁平安冷声道:“她应该告诉了你,地下赌场的人在威胁她,而你还是离开她出去鬼混了。”
李文武没有否认,而是咬牙切齿道:“我管她做什么?我现在就是后悔没让她快点滚出去,搞得现在让这对狗男女把我家都搬空了!”
确实,李文武虽然也是个人渣,但的确也是被骗了,还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不管如何,嘉儿“失踪”的事情算是搞清楚了,祁平安觉得后续自己也帮不上忙了,这就是个人傻钱多的渣男中了高阶渣女道的故事。
祁平安正想拉着许研远走,许研远忽然开口道:“嘉儿是被人绑架的。”
“绑架?”祁平安看着许研远,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刚刚大家明明一起看了监控,嘉儿好好的,哪里有被人绑架的样子?
但以祁平安对许研远的了解,许研远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妄下结论,但这确实也太离奇了。
只见许研远有条不紊地说道:“遭遇死亡威胁的嘉儿不会给陌生人开门,那么让她开门的一定是熟人。而根据来访记录显示,只有刘飞帆一个熟人到访。”
祁平安插话道:“死亡威胁也可能是嘉儿编造的,不是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动机呢?嘉儿一直想要隐瞒自己赌博的事情,我想如果不是十万火急,需要自保的情况,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祁平安闻言点了点头。许研远说的倒是真的,嘉儿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黑历史,没必要编造一个这样的故事暴露自己。
许研远见祁平安认可,便继续说道:“屋子摆放着一个空茶杯和一小罐高级茶叶,我们可以假设嘉儿是为了招呼来访的刘飞帆。”
“可为什么不能是嘉儿冲来自己喝的呢?”关于许研远说的事情,祁平安其实一进门也发现了。
“我们从屋内的卫生情况来判断,嘉儿不是个特别有洁癖的人,但她的杯子上却没有一点茶渍,说明她本身并不爱喝茶,她拿出珍藏的高级茶叶,只是为了招待客人。”
李文武惊叹于许研远的推理,肯定道:“对对!嘉儿是不爱喝茶,她爱喝酒!”
“在刘飞帆过来做客的这个假设下,我们接下来说第二点。刚刚入门的时候,玄关的鞋柜处于半开状态,可是嘉儿却穿着拖鞋出门了,这说明嘉儿在准备从鞋柜拿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中止了她的动作。我们再结合空茶杯,说明这个事情发生在嘉儿招待刘飞帆之前。”
祁平安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是刘飞帆一进门就绑架了嘉儿?”
许研远摇头道:“这个还不能确定,但现场肯定还有其他人。”
祁平安不解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飞帆并没有限制嘉儿的行动,这样的话,他没办法一个人控制住嘉儿,又同时搬空家里的东西。”
“社长,等一下!”祁平安觉得许研远所说的事情都是假设性的,如果一开始的假设就是错的,那么这样推理出来的结果肯定也是错的。
祁平安提出了另外一个假设:“你所有的假设都建立在嘉儿被绑架的前提上,可是如果是嘉儿自愿跟刘飞帆走的呢?而且从监控上看,嘉儿好好的,刘飞帆什么也没对她做。”
刘文武连忙附和道:“对啊!为什么不能是这对狗男女偷我东西私奔?”
虽然祁平安提出了另外一种假设,但关于私奔这个假设,祁平安也觉得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面对两人的质疑,许研远笑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所有都是推理,我们必须找到最合理的假设。嘉儿离开,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她自愿的,二是她被胁迫的。”
“关于自愿私奔这个假设,本身就存在诸多矛盾。除了安安说的,私奔一般来说都是轻装上阵,可他们还不辞劳苦地搬走那么多东西;私奔应该具有隐秘性,可嘉儿在明知道小区有监控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让刘飞帆上门而不自己出去呢?私奔,嘉儿为什么没有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呢?结合现场看,嘉儿是毫无准备、临时出门的概率更大不是吗?”
祁平安又问道:“那如果嘉儿是自愿且见到刘飞帆后临时起意要离开的呢?”
“临时起意,说明没有规划性,我想刘飞帆平时应该不是开这台小面包车吧?”许研远看着李文武问道。
李文武拍了拍大腿道:“对啊!姓刘的这小子平时开的是台进口宝马,比我的车还好!”
“那么刘飞帆为什么会忽然换了一台面包车呢?只能说明他是早有准备。无论嘉儿知不知情,刘飞帆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祁平安认可许研远的推理,但刘飞帆有所准备,这并不能说明嘉儿是绑架的。
许研远见祁平安还是心有怀疑,道:“你们看这里,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