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现文字缺失,关闭转码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阅读夜色已深,府里已下钥,暗卫多少有些心惊,只觉得他对敌国公主有些过于在意。
裴渊并未作答,转身走了出去,他刚沐浴完毕,身上着一身绛紫色常服,头发松松垮垮束着,多了一丝慵懒。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暗卫们也赶忙追了上去,紧赶慢赶,才没有将人追丢。
裴渊在鸿胪寺附近停了下来。
五月份的天气越来越热,唯有夜晚有一丝凉风,微风荡起他的发丝,有几缕贴在了冷白的脸上,他站着没有动,那双眸比夜色还要深邃。
蛊虫已下在她身上,他就算过去也于事无补,裴渊多少有些恼,他长到这么大,向来随心所欲,也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心情,此刻,他却恨不得捏碎三皇子的脑袋,也想将这小丫头拎到跟前,好生教训一番。
平时傻乎乎也就算了,性命攸关的事,竟也要配合三皇子,用脚拇指想想也知道,她一旦犯险必死无疑。
裴渊一双眸里像蕴含着一场暴风雨,沉得能滴出水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当初在护国寺,说就她吧,只是觉得她性子讨喜,若非要娶妻,他并不排斥她。
得知她是六公主时,他内心的抗拒其实已初漏端倪,他却不曾多想,她的婢女不让她理他时,他的不爽其实也说明了问题。
裴渊不由低笑了一声,没料到自己竟会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想到每次见她时她的郁郁寡欢,她坐在湖边默默垂泪的模样,裴渊一贯没心没肺的神情敛了起来。
他并未进去寻她,反而转身去了皇宫,瞧见他的举动,跟在他身侧的暗卫,不由松口气。他们还真怕主子与敌国公主纠缠不清。
五公主一直对他虎视眈眈,试图给他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他却又悄悄跟六公主扯上了关系,上次他潜入六公主房中的事,已被圣上知晓,他若再次过去,万一陛下怀疑什么,只怕他有多少张嘴都解释不清。
暗卫才刚松口气,就瞧见他竟是直接去了皇宫,几人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也不知自家主子,究竟想作甚。
今日恰逢朝会,宫里寅时开门,尚有一刻钟才寅时,已有两个大臣在此候着,裴渊不想入朝为官,有一个原因便是不想起那么早。
大臣们瞧见他,还有些惊讶,裴渊懒得与他们寒暄,只略一拱手,就闭上了眼,懒洋洋靠在了宫门上,这副懒散的模样,令两位官员不忍直视,他若在朝为官,一准被参。
旁人来到后,都恭恭敬敬候在门口,他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令好几个大臣都抽了抽嘴角,清楚他什么性子,也没人敢上前多说什么。
宫里下钥后,任何人不得出入,遇到紧急情况方可往里递折子,裴渊是私事,便等了一刻钟,才随着大臣们进去,他虽没有一官半职,却是镇国公世子,皇上的表哥,也持有腰牌,自然没人敢拦他。
大臣们依次进入了太和殿广场,需要在此等候一个时辰,卯时才开始上早朝。裴渊则径直去了乾清宫,他来到乾清宫后,才得知沈翌宿在宜春宫。
裴渊便进去候了候,小太监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赶忙去宜春宫通报了一声,沈翌今晚没怎么合眼,一闭眼便是她氤氲着水汽的雪肌,内侍过来时,他已然起身。
得知裴渊入了宫,沈翌俊眉微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个时候过来,他记惯爱熬夜,寻常这个时候,说不得才歇下。
离上朝还有近半个时辰,沈翌便先去了乾清宫一趟,他过来时,裴渊正斜靠在书案上,眼眸半阖,脸上的神情与平日有细微的区别,瞧见他,他才略站直身体,慢吞吞拱了拱手,“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正儿八经行礼的次数屈指可数,沈翌走到了龙椅跟前,坐下后,才打量他一眼,“发生了何事?”
裴渊唇边这才勾起一抹笑,“臣想向陛下讨要一个人。”
他五官俊美昳丽,笑起来时总会带上一丝痞气,沈翌闻言,又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