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昭被退了婚,又向太后强求了一道懿旨。
可她嫁过来时,满院的春海棠已经被砍了个干净。
她穿着艳红的嫁衣,抿着唇,果然如我曾经构想过的无数次一样,好看得不像话。
可许致远只是挑起她的下巴,不屑地冷笑:「不过这等姿色,也好意思对着我死缠烂打吗?」
他在榻间折辱她,用最难听的词句。
入骨的令我痛得发颤,隔着那团白雾往出瞧,她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嗓音轻轻地发着颤:
「谢重楼,你不该这样对我……」
「你不该的。」
仿佛魂魄被利刃切割成无数碎片,我从前不知道,原来只有灵魂,也能这么痛。
我在脑海深处怒吼,咆哮,可许致远甚至反过来嘲弄地取笑我:
「你看,这就是女人,谢将军,连壳子里换了个魂儿都察觉不到——谢将军,你觉得她是真的爱你吗?」
这样的挑拨低劣又可笑。
我怎么会怀疑她的真心。
若非他突然出现在我身体里,是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恐怕我永远也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
透过那双是我又不是我的眼睛往出看,我亲眼看着他害死了初起疑心的我爹娘,看着昭懿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变成一株枯萎的春海棠。
看着陆家分崩离析,看着谢家的骄傲和风骨被一点点摧折,终于落入尘泥,如我从前厌恶的奸滑权臣一般。
我只是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没有尝试过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只是那名为许致远的魂魄似乎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他走得越顺利,这股力量就越强大,我眼前的雾气也越来越浓重。
我有种预感,雾气完全遮蔽眼前时,便是我消失之日。
那一日,权倾朝野的许致远像是玩够了,折磨够了,他去向皇上请旨,要以无出善妒为由休掉陆昭懿,另娶沈袖。
我的姑娘听完他的话,一潭死水般的眼波轻轻动了一下。
她抬起眼:「是吗?」
「是,我已经够了,别再用那种我辜负了你的眼神看着我了。」
许致远捏着她的下巴,
「怎么,我就不能改变心意吗?我就不能喜欢旁人吗?倘若你陆家真的有家教,教过你礼义廉耻,你就该知道,死缠烂打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
她眼睫颤了颤,可竟未流下一滴眼泪。
许致远大婚那夜,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