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在客厅里忙碌,见凌落落出来了,忙道:“太太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凌落落摇了摇头,没看到祁泽的身影,她顿了一下,道:“小叔叔呢?”
月嫂一愣,脸色有些怪怪的:“先生他……去医院了……”
此时,城西的医院。
祁泽皱着眉头听着医生叮嘱,转头看向凌兰躺在病床上满脸苍白。
“病人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安抚才行,她现在受不了刺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太稳。若是滑胎,就会终身不孕。”
祁泽应了一声,又送医生出去。
回来的时候见凌兰虚弱地对他笑:“我没事。”
祁泽心里并不是滋味,他一脸复杂地看着凌兰:“孩子……多大了?”
凌兰温柔地摸了摸肚子:“两个星期了。”
说着她双眉轻蹙,拉着祁泽的手:“阿泽,对不起,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如果你为难或者不想要,我也可以……”
祁泽沉默半晌,安静地回握着她的手:“生下来吧,是我的错,我应该负责。”
凌兰心里一喜,面上又要装作很迟疑的样子:“那凌落落那边……”
祁泽一想到凌落落满脸眼泪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松开她:“我……会和她说好,不耽误她。”
月明星稀,祁泽坐在车厢里抽烟。
他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小别墅,里面月嫂在落地窗前忙碌,而二楼的主卧没有亮起灯火,不知道凌落落是不是也在和他想一样的事情。
他一向自诩冷酷无情,淡漠情事,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可如今他不仅做了,还错得离谱。
祁泽叹了一口气,一想起凌落落绝望又倔强的样子,他不忍地蹙了蹙眉。
心口不自觉又痛了起来,祁泽伸手去捂,就见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后而来,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稳稳地停在小别墅门口。
赵启从上面下来,又将副驾上的凌落落抱下来。
凌落落此时满脸通红,手上还握着酒瓶,看上去喝多了。她紧紧拽着赵启胡言乱语:“我不回家,我没醉!”
赵启哄着她,见她有些站不稳,扶着她的手臂改为抱着她的腰。祁泽在车厢里沉默地看着,捏着香烟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那头,赵启想把凌落落送回家,凌落落不依,在他怀里又打又闹,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桎梏,凌落落站稳,拎着酒瓶指着赵启:“坐下!”
赵启想上前,凌落落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撞上身后的车门。她稳了稳步子,勒令赵启:“坐好!”
赵启无奈地在花坛边沿坐下。
凌落落见他坐好了,她忽然一笑,清冷的声音在夜色里寂寥无边。
她说:“小叔叔,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凌落落清了清嗓子,开始边唱边哭。
“感谢他把我当成傻子,每天都哄我上当一次。
清醒一辈子,也就那样子,不介意用爱来醉生梦死。
原来被催眠,真有意思,我乐于,做个敬业人质。
没空再去对谁解释,是我自己把自己挟持,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