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
苏阮阮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要清楚,自然不可能是吴秘书现在心里所想的那样。
可是纵然如此,苏阮阮面对吴秘书的误解却仍旧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发怒。
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在那里闭目养神的苏阮阮,陈忠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陆靳骁能够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让自家小姐一个人扛着这外界所有的风风雨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阮阮从医生宣布治疗方案到签订协议书,前前后后用了没超过五分钟的时间,然而手术室里所进行的手术是无比漫长。
苏阮阮又怎能不明白吴秘书对自己说怨恨来自何处?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她也不想要去解释什么。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医生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陆靳骁能够接受的治疗方案只有截肢这么一种。
要么截肢,要么丧命。
两相权衡之下,自然是要选择最紧要的那一个。
苏阮阮怎能不知道截肢对于陆靳骁来说意味着什么,作为他的妻子,作为一个爱了他大半辈子的人,苏阮阮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陆靳骁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没办法。
如果她不果决,如果她迟迟下不了决定,如果她在这里各种伤心欲绝,那么她所做的,只能是耽误陆靳骁治疗的最佳时间,把陆靳骁的手术风险不断地增加。
语气如此,那么她苏阮阮甘愿当做一个世人眼里的毒妇,当做一个丝毫不在意自己丈夫生死与尊严的蛇蝎心肠之人。
命运偏偏如此作弄她,连伤心的时间都吝啬得不给她留下一丝一毫。
微微闭着双眼,苏阮阮镇定无比的表情下面,早已是一颗被煎炸了无数次的焦灼的心。
……
C市郊外,几个繁华无比的别墅外,突然一波警察蜂拥而来,将几栋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为一天未归的白涟担心不已的白镇听到门外的喧闹,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是要有大事发生。
向来不管这些小事的他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头一回地从里屋内走了出来,想要出来一看究竟,看看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还没有走到门外,白镇就与已经闯进来的警察打了个照面,警察一边赶人的同时手中一边拿着白色封条,所到之处便将房屋的大门全部封锁上。
白镇一见立马慌了,赶忙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白家的地盘上撒野?”
为首的警方人员看到被下人簇拥的白镇,立马猜到白镇的身份,冷哼一声,拿出警方证明给白镇看了一眼,随即便收了起来。
“想必你就是白家的人吧!你们已经被人举报,涉嫌非法挪用公款,任意占用土地,现在已经核实,这里即将充公。同时……还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那警察仿佛一句话也不愿意同白镇多说,他已经见多了这种仗势欺人的所谓的有钱人,压榨着底下劳动人民的血汗钱,自己却心安理得地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此时看到白镇,虽然是一个老年人的模样,但是那警官却是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不过是一个已经长老了的蛀虫罢了!
很快,白镇一行人便被逮捕了起来,他好不容易偷偷留下来的几处私产也被没收充公,而他自己也面临着官司。
在被逮捕入狱的过程中,按照苏蔓的吩咐赶来的陈忠与白镇打了一个照面。
那押送白镇的警官以前和陈忠一起在国外接受培训过,见陈忠过来便给了他几分面子,同意陈忠与白镇说几句话来。
故而,陈忠便把白涟已经摔下悬崖并当场死亡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白镇。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刚刚还打算托关系摆平这场官司的白镇,立马慌乱起来,再也没有了刚刚那种凌人的气势,满脸狰狞。
再一联想到别墅突然被发现,自己也被逮捕到这里的事情,白镇便全部都明白了过来。
“所以,是你!是你们!是你们苏家和陆家坑害我们?!”
明白了一切的白镇,恶狠狠地看着陈忠,如果不是有警方人员把他押解着,白镇恐怕就已经冲了上来,将陈忠撕碎了去。
看着白镇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陈忠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一拳挥在了白镇的脸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老东西!你还有脸在这里骂骂咧咧,也不看看你那个孙女做的好事!”
“本来之前的事情,我们家夫人是想要放你们一马,就不和你们追究。谁知道你们不光贼心不死,竟然是又回来惹是生非,还绑架了我们小少爷!”
“如今,你孙女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她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看在白镇现在年纪大了,陈忠早就恨不得再加几拳,好好地打醒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