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从展览馆出来,许泊宁给周盼打电话约她出来吃晚餐,小朋友坐在安全座椅上瞧着许泊宁,等她打完电话,扑闪着眼睛问她:“那妈妈,晚上是不是就不用写了?”
他还想着之前的事儿呢,许泊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辅导作业太过严厉,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她摇头笑道:“今天不用写,明天要是你爸爸有空,让他教你。”
有段时间她在网上看到“辅导作业引发心肌梗塞”的新闻,还觉得人家是小题大做,等事搁到自己这,才切身体会到。
她又给时洲发过去了条信息:晚上我们跟周盼一起吃,不回去了。
“哦。”小朋友听到许泊宁说明天还要继续学,就是知道时洲教他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冬天手伸出去一会儿都冷,周盼想吃火锅,因为许泊宁带着小朋友,便去了家口味稍微清淡些的港式打边炉餐厅。
周盼这个年过得不怎么样,她想从新华社辞职,家里包括许泊宁都不怎么赞同,她跟许泊宁发牢骚说支持她的只有以前游戏群里的网友。
“这哪能一样,人家随便打两个字能替你决定,但好坏你都赖不着对方,顶多把你拉黑就算了。我们不行,要是你后悔,岂不是会怨我们没拉住你。”许泊宁帮许喻把围裙系好,说道。
“行啊你许泊宁,什么时候这么懂人情世故?”周盼对许泊宁玩笑道,把菜单递到许喻跟前问他要吃什么,“喻喻随便点,今天阿姨请客。”
许泊宁瞥了她眼:“这也就是对着你我才说。”
“你说是不是你们这理工科出来的,说话都一个调,就昨天,还有个人也跟你说了类似的话。”
“谁啊?”许泊宁有点儿好奇。
“罗江超。”周盼道,“还有谁,就还是之前那个。”
完全陌生的名字,许泊宁想了想,猜测说:“去非洲修铁路的那位?”
周盼不知可否,到现在,许泊宁还是第一回从她口中得知对方的名字。
“你俩还联系着呢,我以为人家说回来,你这儿就立马谈崩了。”许泊宁让服务员给许喻倒了杯温水,回头来若有所思。
“就当作朋友处处。”周盼看眼捧着水杯喝水的许喻,含糊其辞开口问,“你那儿呢,又是怎么个情况,连谷州都跑了趟。”
在谷州的经历着实称不上多愉快,但相反的,许泊宁想起男人那夜湿润的发,他淡淡反驳他奶奶时的模样。她偏过身,看到小朋友头顶两个旋,怔忡片刻忽而说:“我估摸着朋友是做不了了。”
朋友做不了,两人孩子这么大,连年夜饭都能凑到一块儿去吃,更不可能当仇人,周盼反应过来,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得太明白,点头会意:“挺好的。”
“我们喻喻开不开心啊?”
许喻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哑谜,小朋友从杯口抬起头,笑呵呵没心没肺应她:“开心。”
“那你问问妈妈开不开心。”周盼逗许喻。
小朋友经不住逗弄,果然转过身来把周盼的话又重复了遍。他眨巴眨巴眼就等着她的答案,许泊宁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开心。”
晚上回到家已经七点多,许喻自己趴在地板上玩了会儿直打哈欠,时洲喊他去洗漱,许泊宁给他念故事,小朋友很快被哄睡着。
许泊宁帮他掩上房门,见到时洲坐在那儿看手机,问他:“学校的事忙完了?”
“下午四点多弄好,本来想约你们晚上出去吃饭的,正好你说跟周盼有约,我就先回家了。”
“哦,那你晚上吃的什么?”
“下了点面条。”时洲抬头看她,总算不再盯着手机了,她这样啰嗦,明显是心里装着事。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时洲关闭手机屏幕,拿起沙发上的垫子,将身边位置空出来,拍了拍,对许泊宁说:“什么事,要不要坐?”
许泊宁走过来,在沙发一端坐下,顺手扯了个垫子抱在怀里:“……时洲……”
她看向身边这人,认识他的时候自己才二十出头,现在儿子都比桌子高了。她捏紧怀中的垫子,抿唇望着他欲言又止。
时洲在她们回家之前已洗过澡,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浑身清清爽爽,他顺着她的眸光看过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对视了会儿,电光石火间男人猛然醒悟,眼皮直跳:“泊宁?”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垂下头:“时洲,我们要不要再试试?”
时洲怔住,也许一时没能回过神,直愣愣看着她好会儿,半天都没说话,许泊宁久等不到回应,想到他车里陌生的香水味,有些憋闷地抬起头。
面颊一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