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龚边江木然地站着,把头压得很低,紧紧地抓住那枚香囊,众人的目光都在皇上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异状。
他不确定皇上的身体与自己有无关系,可如果没关系,这枚香囊有什么作用呢?
皇上已经晕了,嘴角流出的血用银针测试过,确实有毒。
黄御医赶紧安排人送来催吐的药物,再用银针封住皇帝的心脉,可从脉象诊断,这毒存在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甚至看不出是中了什么毒,想要研制出解药恐怕也十分不易。
等其他几位太医到来,轮流诊断过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中毒,但中什么毒,没一个人说得上来。
“能解吗?”杨钺沉声问道。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应承。
杨钺从一旁的禁卫军身上夺了刀,架在一名太医脖子上,“别跟本将军打马虎眼,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别耽误了皇上治疗!”
黄御医叹气道:“小杨将军息怒,此毒乃是一点一点在皇上身上累积的,今日毒发已经侵入心脉了,我们甚至连皇上是如何中毒的都不清楚,一时半刻无解。”
杨钺下令:“让人张贴告示出去,在民间寻找擅长解毒的名士,谁能解毒,赏黄金千两!”
“杨钺,你太自大了,这里是金銮殿,皇上昏迷,
这里也轮不到你做主!”岳次辅恨声道:“李首辅乃官员之首,理应由李首辅领着内阁大臣商议大事。”
“是啊,你一个戍边将领,何时成了这朝廷上发号施令之人?”
“你刚回来,皇上就出事,该不会是杨家预谋的这一切吧?”
众人看杨家兄弟的表情都不对起来了,杨钺冷笑:“倒是挺会编排人的,少在这里发挥你们的想象力,皇上的毒不是今日才中的,你们当中谁做过坏事自己心中有数。”
杨钺的目光从龚边江脸上扫过,刚才就觉得这老头安静的很,此时见他低着头,越看越是心虚。
他朝几位大臣解释道:“本将军不是非要做这主事之人,只是等你们七嘴八舌商议出个花来,皇上都断气了。”
“你……放肆!”
“你闭嘴!”杨钺大声呵斥,然后转头打量着黎勇锋,心中度量着他的可信度。
二人眼神交错,杨钺当即吩咐:“黎统领,麻烦派一队可信之人去保护皇后娘娘,不容有失!”
假如皇帝不行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杨国公,老奴带几位太医去检验皇上的日常用度。”老太监在杨钺面前十分谦逊,也让群臣看出了他的态度。
他是皇上的心腹,此时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嗯,不仅寝宫要查,御书房也要查,除了吃食,日常用的东西都要一一检验,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物。”
杨夫人站在殿中
说:“皇上是中了慢性毒药,那么此物的毒性要么很小,要么比较特殊,比如需要两种相冲的药性混合而成,那么单看某种东西就不一定有毒。”
杨夫人的提醒正是太医们心中所想,如此一来,要查的范围就大了,而且不确定性也太多了。
徐衍补充了一句:“既然要让皇上中毒,那么此物一定是皇上每日能接触到的,而且应该是近一两个月才到皇上身边的,如此一来,范围就小了。”
太医们齐齐点头:“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