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地点就是平阳侯府,由他亲近之人杀死他再夺去兵符。
纪清漪越想越觉得心惊:“这件事情舅舅知道吗?”
“嗯。”陈文钺点了点头道:“你别担心,上一次爹被人陷害,他就知道跟二弟脱不了干系。这一次,有殿下提醒,我们已经做好的防范。”
他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骤变就在今夜,你务必约束好家人,不要外出。”
纪清漪心头一沉,却并不慌张,反而格外冷
静:“我知道了。”
陈文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上半夜还算平静,后半夜开始京中就不太平了,有杀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还有火光不断。
纪清漪因为提前得到消息,并不慌张,只让外院家丁守好门户,无论如何,绝不开门。
但愿徐令琛那边能平安解决,事情如他临走前说的那样万无一失。
杀喊声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因为陈文锦没能及时将兵部虎符送出,五军都督府的一小波反贼不过一个时辰,就被控制住,五军都督府都督被陈文钺当场射杀。
平阳侯府,陈文锦跪在地上不敢置信。
他明明已经控制住了整个侯府的,太夫人分明病重,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平阳侯明明中了迷香,又怎么会突然清醒?
黎月澄!
黎月澄竟然背叛了自己!
陈文锦不敢置信,目露凶光瞪着黎月澄。
平阳侯见他毫不悔改,心头大怒,抬起脚就要踹他的心窝。
陈文锦大惊,本能地就朝一边躲。
“侯爷住手。”太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平阳侯的动作。
平阳侯的脚抬到半空中,又收了回来,他面色阴沉,声音暴躁:“太夫人,这种人,你还要替他求情吗?”
眼中已经流露出杀机。
陈文锦心头一凉,赶紧开口向太夫人求情。
太夫人淡淡地瞥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陈文锦一眼,道:“我陈家出现此等不忠不孝的败类,你这个父亲难辞其咎。”
她一点也不心
痛,只是面沉如水,语气冷凝:“这种人,若不处置,只会牵连我陈家满门。我老了,见不得这个,你带他下去,该怎么处置,你应该清楚。”
“祖母!祖母,您老人家是最疼我的,您不能这样对孙儿啊。”陈文锦不敢置信,大喊着跟太夫人求饶,人却忍不住发起抖来。
陈雍紧紧攥起了拳头。
他犯的是抄家灭门的死罪,有文钺功劳在,皇帝不会追究平阳侯府,却绝不会放过陈文锦。
他陈雍纵横沙场,一生都未退缩过,不想却养出这样的败类。不知进取,只知投机取巧,如今还丧心病狂对祖母投毒,对父亲用迷药。
与其等着皇帝的处置,不如他自己清理门户,也能让他少受点罪。
陈雍表情微僵:“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文锦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立马站起来,咬着牙关,用恨入骨髓的声音道:“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会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我只恨自己太过心软,没有将你们全都毒死……”
陈雍以为他会后悔,以为他会知错,以为他会提出去见南康郡主。
“来人!”陈雍不再看陈文锦,叫了两个亲兵进来:“你们,送二爷一程。”
那声音冷冽如三九天的寒风,黎月澄听着陈文锦的叫喊,不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