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象是季默驰冲进来救了她,还为她受了伤,她应该感激应该报答,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眼睛里没了色彩,相当于断送了她的画家生涯。
她没办法再创作满意的作品,她还背着UAC的五年合约,可能会面临高价的违约金,她该怎么办?
黎麦被后续即将面对的一系列问题困扰,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这些在季默驰那里就浓缩成了一句赶他走的厌恶和嫌弃。
季默驰正在倒水的手一顿,心情自然是好不起来了。
“黎麦,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会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语气生硬。
他以为黎麦是在怪他才赶他走,怪他没有处理好初蔓的事。
黎麦将计就计,“不需要给我什么答复,季默驰,你有多少女人和我没有关系,我们之间已经很明确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的关心和照顾。如果你真想给我一个交代,就别让我再帮你监督制作什么婚纱,你不觉得很变态吗?你女人的婚纱凭什么让我去监工?”
她随便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指向季默驰,就是让他知道,她讨厌他,厌恶他,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季默驰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没有压制住汹涌的怒意。
他转瞬便捏住黎麦纤细白净的颈,黯黑眼底似无尽深渊。
黎麦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暗淡,唯有一双清透的眼眸泛着亮晶晶的光,里面是溢满的嫌恶。
是装出来的,可季默驰并不知道,反而看得一清二楚。
骄傲如他,自认已经为黎麦一次次低头俯首做出让步,可换来的是黎麦对他一次次的厌恶和轻视。
最终,季默驰收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再也没回来。
他在医院的长廊等电梯时,电梯门开,秦佳苒正好出来。
秦佳苒刚因为这次事件对季默驰有所改观,还来不及出声打个招呼,季默驰已经目中无人地进了电梯,全然不认识她似的。
“……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秦佳苒咕咕哝哝地来到病房,就瞧见黎麦正在剧烈咳嗽加大口喘气。
脖颈间红色的指印清晰可见,秦佳苒惊慌失措地跑过去,“那混蛋怎么你了?”
“没事……”黎麦喘得厉害。
“他这是要掐死你啊还没事?!”秦佳苒恨不得现在就报警。
“是我不好。”黎麦难捱心痛,还要表现得很轻松,“是我说话太重惹恼了他。”
秦佳苒皱起眉,“那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亏我还对他有所改观,听说他的手受伤不轻,刀尖直接扎进去了。”
黎麦纵然难过也无济于事,她只能把对季默驰的关心生生咽下去。
“佳苒,也许我这次回国根本就是错的。我想好了,还是走吧。”黎麦去意已决。
秦佳苒心中不舍,可也明白不能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