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但眼前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点。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充斥着温润儒雅的气质,穿着他最常穿的那件羊毛衫。
舒博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
是记忆里,爸爸的声音,温柔得她想哭。
舒清因絮絮叨叨的跟她爸谈起了她的近况,在提到她喜欢上一个男人后,喝了酒的舒清因也不忘害羞的结巴了。
舒博阳点点头,“是叫沈司岸吧?”
“你怎么知道?”
“你在邮件里说了。”
舒清因又傻笑,“我就知道这是幻觉。”
“傻丫头,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也不愿意跟他坦白心意?”
她嘟唇,“我不敢。”
“怕什么,如果失败了,你就像之前那样潇洒的放开手,大步离开。”
“潇洒不了,”舒清因说,“我都离过一次婚了,难道我还要离第二次?”
舒博阳笑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一开始就找到最合适的那一个,如果是初次就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爱人,那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傻丫头,你只是没有那么幸运而已,就算是第二次,第三次,百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都是幸运的。”
“那你岂不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舒清因忽然打趣她爸爸。
舒博阳敛眸,笑得有些勉强,“是啊,对我来说是千万分之一,但对于你妈妈来说并不是。”
舒清因突然问他:“爸爸,如果我这次又失败了,你能帮我揍他吗?”
舒博阳眨眨眼,“我帮你带走他好了。”
舒清因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因因,一不小心成为了你们的负担,”舒博阳的声音渐渐淡了,“对不起。”
她哭着叫了几声爸爸,再睁眼时,面前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满桌狼藉不堪的空酒瓶。
徐茜叶帮她拿酒回来的时候,舒清因打着酒嗝好像是在给谁打电话。
“打给谁呢?”她问。
舒清因结结巴巴的说:“打给沈司岸。”
徐茜叶睁大眼,这酒是什么壮胆药吗。正当她对着酒瓶上的标签研究时,舒清因突然哭着冲她说:“他挂我电话!”
“啊?”徐茜叶赶紧拿过她的手机:“你是不是打错了啊?”
“没打错,”舒清因边哭边说,“是他的电话。”
徐茜叶还是觉得她喝糊涂了可能打错了,这次她替她打过去,结果电话真的嘟嘟响了两声,被挂断了,里头好听的女声说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啊,”徐茜叶摸不着头脑,“你们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