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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卫喜欢我的丫鬟舒枝,于是我杀了她。
他们说,宋府嫡小姐,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父亲亲近姨娘,对娘亲淡漠疏远。
于是娘从小给我吃慢性毒药,父亲还以为我天生体弱,实际上是我母亲让他多来这边的招数罢了。
下人们表面恭敬,背后却议论大小姐体弱福薄,其他兄弟姐妹脸上也有藏不住的算计。
就连未婚夫李以敬,名义是来探访我,却时不时望向一旁的舒枝。
我冷眼看待深宅大院的虚情假意,像窗前那只金笼子里的鸟。
那是一只罕见的美丽的鸟,我固执地将它捕来,困在笼子里,在这深深庭院里陪着我。
就像我当初把云漠和舒枝带进府一样。
我十三岁那年大旱,北方饥荒,流民南下。
我和母亲在省亲返程中,碰上暴乱的流民。一个恶徒抓住了我,狞笑着剥开我的衣服。
护卫们护住了母亲和阿弟,无暇顾及我这边。
我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记着明晃晃的太阳挂在上方,仿佛在嘲笑人间的荒唐。
我闭上眼睛,却听到那人的惨叫。
我睁开眼,看见那人倒下,身后站着一个目光清亮的少年。他手中拿着血淋淋的匕首。
云漠救了我,母亲问他要什么赏赐。
他抱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求母亲救她一命。至于他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我向母亲撒娇,要把云漠也带回府。于是,云漠也成了我的侍卫。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故事。
他逃亡路上遇到了舒枝,两人在难民的队伍里相依为命。
后来她染了病,云漠为了救她,来救我,只为让舒枝得到医治。
云漠对我很恭敬,尽职尽责,然而他从来不会用看舒枝的目光来看我,也不会给我买簪子和稻香楼的桃花酥。
从云漠那儿,我发现了舒枝的一切喜好。
比如,她喜欢吃稻香楼的桃花酥。所以,当李以敬隔三差五送桃花酥过来,我就知道他起了什么贼心了。
舒枝这几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我这个小姐身旁,还要夺目三分。脸上总是笑意盈盈,天真明媚。
而我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非得逼得面前人挂不住笑才罢休。
他们说李以敬是难得的好性子,一副好皮相永远挂着得体的笑容。即使我出语刻薄,咄咄逼人,他也面不改色。
此刻我把他送的桃花酥扔在一边,
「李公子,天气炎热,实在困乏,请恕我先行告退。」
「舒枝,桃花酥赏你了,你陪李公子在花园里转转。」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男才女貌,倒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