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解着我的衣带,一边嘲讽意味十足地说,「瞧瞧,现在全天下的男子,可就只有朕敢娶你了。」
倒是难为他记了这么些年了。
我敛着眉,「陛下何必奚落臣妾,不过是童稚劣言,值不得一提的。」
早知今日,我当初说什么也不和他一起玩了。
锡泽只是将下巴垫在我的肩头,似乎是笑,又似乎是冷哼。
这下好了,他要是不被我克死,那今后我在后宫的日子未必好过。
我哪还敢有什么旖旎遐思,性命悬在刀刃上,是进退两难。
可没等我想明白今后该何去何从,就见他吹了红烛,欺身压了上来。
饶是我心有惊惧想要逃开,又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长夜落红,气喘浮沉。
恍惚间,我听见他低声轻喃了一句。
「那等落了脸面的事,朕自然得多记几年。」
六
许是因为锡泽赌上了整个大庆朝的国运来娶我,世人等了一晚上的丧钟到底没有响起来。
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感叹一声,能当上皇帝的人,命格确实是够硬。
想归这样想,但那日成婚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朝露殿。
我一边失望,又一边庆幸。
且不说他对我当年无意之言是不是怀恨在心,单说我已经嫁了三次,就该自觉地离皇帝远一点。
进宫之后,我回过一次门,问我爹打算何时让我诈死出逃。
可丞相到底是老了,入了宫门,纵他是三朝元老,手也伸不进来。
在他的沉吟中,我自然知道了答案,也就装作没有这一出计划。
对上陛下的时候,我还是尽量敬而远之,生怕他又旧事重提,来好好嘲讽我一回。
我禁不住嘲讽,但对他又不敢生了恼怒之心,
当然,更害怕的还是克死了他,我会被当做大逆不道的妖女给处理掉。
皇城里面如少时一样无聊。但更无聊的是,偌大的御花园里,除了洒扫的侍女,连一个说话的娘娘都没有。
我觉着奇怪得厉害。
锡泽登基以来,各朝臣的嫡女贵女全都一股脑地涌进来,更别说那些各国番邦献上来的美人。
怎么这一连几天,都没看见人影的?
我问旁边的侍女,「莫不是御花园不准旁人来游玩?」
侍女也不知道这一茬,只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
我当真以为御花园不能踏入,就折道去了旁边的宫殿,打算去拜访拜访旁的妃嫔。
但,当我吃了五六个闭门羹之后,我才隐约知道这些人是不想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