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打扰你了。”
古阦刚转身准备去开门,听到她那么说立马回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陪我。”见她一脸别扭,又补充一句,“再说,你也没地方去吧。”
“怎么可能!”安辂红着脸慌着心据理力争,“我可以去唐果家、文清家,嗯,还有邓丞宴、毕竟他们……”
“邓丞宴和毕竟?”古阦将门打开,提起行李的同时顺便将她拽了进去,“你敢去?试试看!”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们性别男。”
“所以呢?”
“所以我不同意。”
安辂长长地“哦”了一声,心里像同时敲起了一百面鼓,但还是要强装平静的样子,开玩笑道:“我明白了,古同学,你近来好像对我格外好啊,又是打电话安慰我,又是给我寄钱,还不允许我去别的男同学家住,莫非……”
“嗯,”古阦边收拾东西边回答,“就是喜欢你了。”
安辂端着的杯子手一抖,杯子差点摔到地上,虽然内心不止一次期待过他能承认喜欢自己的场景,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成为事实后,她居然会瞬间变?。
“你……你胡说些什么……”
古阦半跪在地毯上收拾书籍和衣物,听到她那小心翼翼的疑问后,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她,认认真真地说:“我没胡说。你理解能力也不差,我不想重复。”然后依旧像以前一样拿了衣服给她,“去洗洗早点休息。”
安辂被他一番话弄得头晕目眩,其实她还想问他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是物理性质的喜欢还是化学性质的喜欢,是荷尔蒙式的喜欢还是脑神经式的喜欢……但本能地接过衣服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被下了符咒一般,脑海里的万般猜测和内心的惊涛骇浪在一瞬间平静。她“哦”了一声,就很听话地进了浴室。
而等她穿着他的衣服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的古阦同学,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叠着两条大长腿,匀长的指尖捏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份她刚刚考及格的物理卷子。
她脑袋一个激灵,接着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古阦听到动静抬眼头没动,在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移走了卷子。
安辂恼羞成怒,根本没有发现扑了个空的自己这会儿完完全全趴在别人的怀里,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保持着彼此的位置。
“我正年少。”古阦一动不动地提醒着。
安辂却还在思考要怎么拿回自己的卷子,不以为然地说:“所以呢?”谁不是正年少。
“所以不能保证,你要是不及时抽身,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安辂转了转眼珠,体会了一下他的话,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触电一般远离他,心跳如鼓脸红如火还要强行装作嫌弃的样子说:“你怎么这么龌龊啊!”
古阦将卷子重新拿到眼前:“龌龊?我只是正常人而已,你没学过生物?”在她没开口之前指了指她的物理卷子又说,“说到生物,成绩怎么样?比物理还烂吗?还是说会稍微好一点?”
安辂再次冲过去夺卷子,这一次古阦干脆将她一把抱住,忽然在她耳边问:“安辂,你过得很辛苦是不是?”
那呵气一般轻柔的话语落在安辂的耳边,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了,瞬间僵在古阦的怀里。
古阦明白她大概不想说,也没再逗她,把卷子还给了她。
拿到卷子的瞬间,安辂立刻撤离他身边,坐到离他很远的地方,一颗心简直快跳出胸腔了。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下意识地本能地盯着物理卷子。
古阦挪过来一点,安辂以为他是要跟她讲一些人生道理或者安慰安慰她,最起码,说一些暖心窝子的话,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家伙指着物理卷子居然开始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解卷子上的错题……
安转从宿醉中醒来,大喊了几声“安辂”,空荡荡的屋里一点回声都没有。
他咂了两下干得开裂的嘴唇,起身去找水喝。
刚走到餐桌,就看到上面躺着一张银行卡,娟秀的字迹来自陈杏秋,短短的五个字——一半拆迁款。
像是不会游泳的人跌入了宽广的海洋中,根本不需要很长的时间,那种绝望是来自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他跌坐在餐桌前,眼眶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