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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不对，不应该的，如果是她，她前夜怎么可能会故意问我，出逃后想去哪里，若是她，她何必多此一举，只需在看破我的意图后，就能向江伯渊通风报信。

那是谁，难道是牡丹？

牡丹不像是这般工于心计的人，而且她也没有半点理由要害我。

究竟是谁，又是什么意图……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咯！」只听得一声吆喝，周遭嘈杂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一拜天地！」我的手有气无力地搭在那红绸绣球的一端，头被人一按便软了下去，我能感觉红绸那端的人也不情愿，像是被迫一般。

是谁，是张生还是江伯渊，我努力想瞄一眼，却又飞快地被媒婆给扶了起来。

「二拜高堂！」他一记闷哼，便像是被人一脚踢到了地上，我瞬间也被拽倒在地。

强按牛头饮水，我反抗不得，再起身时，一直有气无力的手却颤得厉害。

好像终于有点力气恢复了。

「夫妻对拜！」

我不肯动作，他亦不情愿。

「夫妻对拜！」那司仪又不耐烦地高声喊了句，头顶一阵气哼，「江伯渊，你到底还想怎样？！」

是江明渊的声音！是在江府！

江伯渊也在，江伯渊……

我指尖一动，红绸球便落到了地上，不等我再动作，那媒婆连忙捡上，一脸赔笑「哎呀，新郎官脾气好些，新娘都被吓到了呢！」

吓到个屁，我要是把这红盖头揭下来，我都能把新郎官吓嗝屁了。

不用看我也能知道，两兄弟之间已是剑拔弩张之势，周遭静得出奇，我听得身后一阵轻笑，「娇女软吟，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卧槽，江伯渊你看不出来吗？我哪里像莫桃了！虽然盖着红盖头，但是身形好歹也差很多吧！你不是最能认魏染雪的背影吗……

不对，他说过要报复他们，说过要报复莫桃，自然是一眼也不愿意看莫桃，也根本不会留意我……

我欲哭无泪，不但没跑成，还羊入虎口。

「慢着！」突入的一阵马蹄声，听得一人翻身下马，高声喊道，「洛城知府查明，莫桃有当街行凶，刺杀王永大夫之嫌，现受命将疑犯捉拿归案，抗者立诛！」

「陈捕头弄错了吧，我弟媳怎可能当街行凶……」他懒洋洋地站起了身，演技拙劣，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似笑非笑，「今日是我弟弟和弟媳的大婚之日，陈捕头就想捉人回去，于情于理都过不去啊。」

「将军若是抗命，就恕陈某有所不敬了！」

「来人！」刀光剑影，我只听得耳边簌簌的声响，无法辨析哪帮人是哪帮人，长久地滞在原地。

我心里知道，这场戏是冲我来的，不对，原本这场戏，应该是冲莫桃来的，江伯渊说过，不会放过她。

我应该躲，可是我应该往何处躲，我正犹疑，身后有一双手，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不受控地向前倒伏，「刺——」

如慢动作般，我缓缓地跪倒在地，瘫软的身子一歪，那红盖头终究落了下来，我惊恐地望着胸口那柄穿膛而过的长剑，一时竟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在发麻，不及说一言，喉头一股腥热，呕了口鲜血出来。

哒，哒，哒——

江伯渊的长靴悠悠然地停在我的面前，像是要来亲眼见证一下复仇的快意，可是我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阿雪！」

鲜红的嫁衣，鲜红的血，我分不清，乱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