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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什么日子？」我咬着牙齿，任拳头捏的青白。

梨落匆匆览了几眼，「二月初六，姑娘去吗？」

还有十日。

「自是去。」我顿了顿，「我还得，备份大礼过去。」

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莫桃会是怎么一幅得意的嘴脸，可若我能由得她称心如意，我便叫不了玄凰了。

洛城的规矩，婚前夫妻二人不能住到一处，像莫桃这样本就无家可归的孤女，就只能选个客栈落榻，等日子到了，再由新郎官接回府。

我在同一间客栈，也长定了一个房间，托了春香楼的一个小厮住着，隔一天就从门缝里递封信进去，四天下来，她算是将血债血偿那几个字收全了。

那第四天的夜里，她像是被吓破了胆，如何都不能安眠，我便扮作了孤魂野鬼，在她的房外来来回回地晃悠。

我穿素白的裙，任乌黑的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故意把脸涂的青白，她蜷在床上一角，尖声厉叫。

可惜我早就送了温泉票子给老板和老板娘，客栈里只留下一个管店的小厮，中了蒙汗药昏死过去，任凭她再怎么叫，也没人应她的门。

我推门进去，百合和牡丹也伴在身侧，我幽幽开口，「为何害我……」

百合和牡丹也拿长发掩面，如同鹦鹉学舌，一字一顿，「为、何、害、我……」

排面，就这个排面，谁来都得吓破胆。

「我死得、好冤……」她在房里光着脚胡乱逃窜，犹不死心地大喊救命，「来人啊，救救我，来人啊……」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我们其实走得很慢，一步顿一步向她逼近，许是她自己心虚，在地上狠狠跌了一跤，片刻她捂着肚子叫喊，「好痛，好痛……」

我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叫得不像是唬人，面色又白得吓人，我连忙发了叫停信号，原来只是想害她心悸，无法按时完婚，可我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连忙叫小厮去找王大夫。

王大夫出来时，脸色很差，同我说，孩子没保住。

我不忍地咬着唇，面色发白。

「梨落，我杀人了。」我的手经不住一阵又一阵地发颤，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片刻泪水满溢又直直地坠了下来，「我杀人了……」

「玄姑娘，你冷静些。」梨落扶着我坐下，便又转向王大夫，面色存疑，「那位莫姑娘刚是三月身孕，只是在平地跌了一跤，怎会这样要紧？」

「老夫看她脉象血气横盛，像是连着多日都在服些活血化瘀的药，红花川七这两味药，她可曾误服过？」

我稍稍镇定了些，同梨落面面相觑。

我原来存的心思不过是要吓她一吓，好推迟几天婚期，自然没想过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难不成有谁忌惮她腹中的孩子吗？

难道是，江明渊？

可他为何要害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再对莫桃看不顺眼，也不可能去杀自己的亲生骨ròu吧。

王大夫见我长久没有回应，拿了银钱便退了出去，今晚春香楼营业，梨落也不好再留在客栈，放心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