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萧甚是一代霸主,我们这些雕虫小技除非他不想识破,只要他想知道,我们在他面前不过是些不着寸缕的跳梁小丑。
我只是想让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我贪婪又懦弱,企图在最后仅剩的时光里,拼凑出个一生一世。
天渐渐暖起来,我的身子却莫名地更懒,每日昏昏欲睡,也没了给他做饭的心情和气力。
越地送来了几条鳜鱼,春天原也不是吃鳜鱼的好时候,可这来之不易的好东西我还是要亲自动手的。
我是最会处理鱼的,只是今日这条鳜鱼长途跋涉也没有一点水土不服,反倒更活泼欢快,背上锋利的背鳍打开,身子一偏,就将我的虎口扎破了。
许是睡了太久,又或是院里的阳光太大,我见我染入盆中的血色,与那天晏王妃口中吐出来的一样,竟是深红色。
「双双,我是不是生病了?」
「胡说什么,你好的很,还是上次被宴席上的事儿吓得。」双双捞出盆中已经断气的鳜鱼,泼了水,又给我包扎伤口。
他们都觉得我被吓着了,怎么会吓到我呢?那日旧邸外,我也曾杀过人的,我会怕死人吗?我怕的是无辜的冤魂,和因为我犯错而终将结束的我和萧甚的关系。
「阿肆,这件事后陛下一直安慰你,但是晏王妃是陛下的亲人,你是害怕,而陛下是伤心,你也应该安慰安慰他。」双双从我刚来时就和我在一起,我们总是最能交心的。
「我该怎么安慰他呢?」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昏昏沉沉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们,不是,还没有……就那样安慰嘛,陛下是男人啊,他肯定希望你这样安慰他的。」合着还是在惦记「娘娘」的梗,我看那死丫头自己的脸也红成个猴屁股,又好气又好笑。
「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陛下是个很自律的人,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陛下那是尊重你,但并不代表他不想啊……你可以试一试……」
萧甚有两天不来我的小院了,我也想了两天双双的话,我觉得双双说得有道理,如果两人真心相爱,又经历了这么多,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是皇帝,我是现代人,我们何必在乎世人眼光呢?
今夜看不到月亮,连一颗星子也不见,江南多烟雨,而北方有「春雨贵如油」一说,一场春雨眼看就要来了。
我在坐在萧甚寝宫的榻上,他的脚步声让我有些紧张,仿佛回到刚来他身边的日子。
灯火阑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身上的气息也有些凝重,他总是忙的。
我抱上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紧张,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不曾像平时一样抱住我。我的手不听话地抖起来,攀上他的胸膛,试图探进他的衣襟,寻找他曾经为我留下的疤痕。
谁知他钳住了我的手腕,反过来拨开我的衣领,抚上我左肩的疤痕,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当初,为何要替我挡下那一剑?」
因为忠于大翊,因为爱慕陛下。我曾经练了无数次的理由,此时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萧甚甩开我的手,「侍寝是要验身的。」
我从未想过这样一句简短又平静的话,会给我这么大的羞辱。
我还沉浸在他对我态度的转变中,他身后的嬷嬷医女已经鱼贯而入。
我被人按着,尊严如同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开扔在地上。老嬷嬷的手指粗粝,强烈的不适与羞耻一起带进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