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双眼没有聚焦,但立挺的五官却依旧熠熠生辉。
“去民政局。”陆容渊对司机吩咐。
苏卿看着身侧的男人,短短几天没见,好似变了模样。
他换了发型,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都变得意气奋发。
大抵,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医院说,给我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一直和你保持联络。”陆容渊突然开口问道。
苏卿愣了愣:“是。”
“把他的资料给我。”陆容渊淡薄道。
苏卿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几分,心底涌上一抹无言的怅然。
“你找她什么事?”她敛住情绪问道。
陆容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淡声道:“我想让手术提前。”
他的话,让苏卿怔住。
“最后半个月,你都等不了吗?”
陆容渊没多在意她话中的深意,难得好心情解释道:“珃珃回来了,我想快点看到她,多一天都等不下去。”
苏卿看着他,只觉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被尖刀搅碎。
一下又一下,是痛到极致的麻木和悲怆。
一路无言,直至民政局。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人的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一人一本。
陆容渊捏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该补偿你的,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很差,一半是她咎由自取,另一半则是他刻意为之。
苏卿垂着眼睑,语气淡淡:“不用。”
听着耳畔传来的低软声音,陆容渊眉心紧蹙:“我不想欠你什么。”
闻言,苏卿扯了扯嘴角。
她抬眸看着与自己不过半丈距离的男人,视线一点点滑落他薄凉的唇,英挺的鼻,最后定格在他狭长的双眸之上。
“陆容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离开民政局。
一路上,陆容渊蹙着的眉久久都没舒展。
他耳畔一直回旋者苏卿最后说的话,心底始终不是滋味。
“我到底还欠那个女人什么?”陆容渊问向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他,有些战战兢兢道:“老板,我一个局外人不太清楚……只不过这次看苏小姐,好像又瘦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
“她瘦了?”陆容渊言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