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酒低声说:“若是你一直不醒,那我就陪你长眠。”
“那我现在就成全你。”不记在边上站着,莫名地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一个手刀就把温酒给打晕了过去。
小姑娘把温酒的腿抬起来往榻上一放,让她和谢珩躺在了一起,有些头疼地说:“我其实不太想听,你们两自个儿讲去吧。”
殿外暴雨惊雷呼啸而来,狂风来去,将殿中纱幔珠帘吹得翩飞晃动,光影缭乱。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长明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照亮了整座寝殿,琴师围着永和宫坐成了一个圈,谢玹容生居东南位,
谢子安从宝库中翻找出了薄如蝉翼的云罗纱,直接拿着就飞上了永和宫的最高处,喊了声“青衣卫,速来!”
数百名青衣卫应声而出。
“接着!”少年站在至高处将云罗纱一道一道抛下来,青衣卫们飞身而起,接住另一头,三步立一人,用水火不侵的云罗纱挡住几欲浇灭灯盏的漫天飞雨,也叫底下众人免受雨淋。
只他一人受风吹雨打。
叶知秋见状,不由得高声道:“小七你下来,我顶上!”
谢子安摇了摇头,“我顶得住,三嫂放心。”
叶知秋被他这一声三嫂喊得不知如何应对,恰好这时,殿中玉笛飞声,散入风雨中,霎时绕梁而起。
谢玹和容生同时奏响归魂曲,一众琴师紧跟着抬手拨弦,一时间琴声与风声雨声同鸣。
一道闪电划亮了夜空,殿中白光乍现,与九百九十盏长明灯的光亮融合在一起,刚被打晕的温酒还对周遭存有一丝感知,她只觉得光影重重间,好似有无数画面模糊闪现。
然后就是彻底的黑暗。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那光点渐渐变大,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温酒发现自己所在的是座偌大的宫殿,殿中陈设富丽堂皇,除她之人却再无旁人。
窗外传来些许议论声,她走近了倾耳听,便听见有三四个年轻女子低声说着:“大人们今儿又在御花园撺掇着皇上同摄政王说选妃的事儿呢,这都连着说了好几年了,摄政王完全没有立正妃的意思,王府里的姬妾美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我听说啊,摄政王那里……有过人之处,一夜须得换好几个美人才能尽兴,谁家正经小姐受得住他的恩宠啊?”
“你们瞧着吧,这次八成又是选几个美人送进王府供摄政王享用就了事。”
年轻女子们谈论着,又说起那位摄政王的风流韵事,不由得个个含羞带怯地笑闹起来。
温酒越听越觉着这些话耳熟得很,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静下心来,细想许久,忽然睁大了一双美眸,这是……
这是前世,谢珩做摄政王时,那些爱慕他容颜的宫人们私底下时常说的话。
温酒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许是身处谢珩的梦境之中了。
他昏睡之后,竟在梦着前世。
温酒快步走出宫殿,嘴里无意识地念着:“御花园……谢珩在御花园。”
廊下来来去去的宫人内侍们仿佛都看见她一般,直接便迎面而过,温酒也顾不上这其中的怪异之处,一心往御花园那边走。
好在这皇宫两世都差不多,她又着实是个熟门熟路的,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一众大臣们正苦口婆心地劝摄政王立正妃,说的好像将来江山社稷如何,全看摄政王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