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顿,“你、你说什么?什么和别的男人共享妻妾?”
周莹摆出“难道你不知道”的表情,捂着小嘴惊讶地指着旁边站着的一对男女,“当然是说你的第……等等,我数数,哦,第八房小妾和你的家仆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两个神色慌乱的年轻男女身上,那个穿着一身芽绿春衫的俏妇人挺着约莫五六个月大的肚子,匆匆分开了和旁边一个家丁偷牵在一起的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跪在了地上。
“老爷,我辛辛苦苦为老爷怀胎生子,再多的苦都能吃得,没想到怀了身子,竟然还得受这般侮辱,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诶,你可不能死,不然,你孩子爹满盘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周莹突然出声阻止,似笑非笑地看着低着头站在小妾身后的家仆,在对方震惊慌乱的眼神中指了指乔员外腰间的一块硕大的纯金腰牌。
“那东西虽然扎眼,但怎么也比不过乔家库房里的那些宝贝吧?偏偏你要惦记它,知道什么叫因小失大吗?”
这下,连江辞树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了许多不明的意味。
“我没有!周姑娘分明是血口喷人!她一个姑娘家,连乔家的大门都没进过,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乔家院子里的事?这些、这些都是她瞎扯的!”家仆被揭穿心思,吓得跪在了地上,一双三角眼四下乱转,始终不相信周莹能知道那么多内幕。
周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你旁边的大夫人的脸煞白煞白的,她应该也是没想到你一手托两家吧?”
“这、这……”乔员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早已忘了之前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了,满脸无措地看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能为他解惑。
可一想想,这种事根本藏不住,只要平日里留心发现,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啊!肚子,我肚子好痛……”小妾突然惨叫一声,扶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脸上早已惨白一片。
“小玉!你没事吧?肚子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大夫!”那家仆慌了手脚,将小妾的身子抱在怀里,一只手更是不避嫌地抚上了她的肚子,脸上的紧张担忧不似作伪。
看到这一幕,之前觉得周莹说的话没影的人全都明白了什么,乔员外像是受了重创,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乔家的人顿时乱成了一团。
周莹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江辞树正用一双清澈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他,她心中一怔,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恩公,我们快跑!”
江辞树动了动眸子,绷直的唇角微微勾起,朝一脸懵圈的县令点头致意,拉着周莹的手腕从后门离开了。
为了不那么扎眼,花如许刚刚并没有跟着江辞树到公堂而是回了家,只是与江辞树说好,等救下这女子和她说说也就是了。所以并未跟在江辞树身边。
片刻之后,县城中的一家客栈里,江辞树拿着本书坐在窗下,时不时地抬眸扫一眼穿着他的宽大袍子坐在桌边的小丫头,看着她将四五颗糖一股脑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
他眸光一闪,想起刚才公堂上那怪异的画面,不由出声问道:“你刚刚怎么知道,乔家的小妾和家仆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那种关系?”周莹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尽是狡黠,“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多了,恩公说的是哪种?”
“你!”江辞树一噎,耳垂悄悄红了,忍着怒气懊恼地扔了书,瞪了她一眼,“还不快说,你是怎么发现乔家小妾和家仆有不正当关系的?”
周莹见人已经恼了,也不敢再逗弄,灌了口热茶,神神秘秘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当然是眼睛看到的了,他们俩在人那么多的公堂上靠这么近,那个家仆还有意无意地用身子护着小妾的肚子,两人的脚贴的那么近,那样的姿势,手肯定要牵在一起保持平衡啊。”
江辞树一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问道:“那大夫人呢?”
“自然也是看出来的,那个家仆低头和小妾说着话,实则余光一直落在大夫人的身上,看见她的眼神扫过来,就立马和小妾分开,就像是那种……”
“当着自己相好的面和别的女子爱昧不清,害怕被抓?”江辞树下意识地说出来,看着周莹的眼神中带着少许怪异的神色,“这些都是你通过观察得知的?”
周莹勾了勾唇,从桌上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显然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