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月。”邢泱说,“我有美国签证,免签入境。”
“你来我这干活,每天一百美金,日结。”老板说。
“不干。”邢泱摆手,“你雇个端盘子的一天一百美金可以,我要两百。”
老板瞪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绿眼睛小伙子,说:“你在外面蹲一下午,只有我要你,你跟我讨价还价?”
“我继续回去蹲着,大不了饿死。”邢泱说,“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会流利中文、任劳任怨的员工了。”
这人哪里任劳任怨,老板被邢泱的话气笑,他的生意不容耽搁,且利润巨大,多给小伙子一点倒也没什么。老板正要开口同意,酒馆的前门被粗暴地推开,满脸横ròu的男人们吵吵嚷嚷地踏进正厅,领头的男人用西班牙语说:“Rupu,来一打啤酒。”
老板看向邢泱说:“200刀,你被聘用了,端酒去。”他从柜子底下捞出一打啤酒,邢泱随手端起托盘,将一瓶瓶酒放在托盘上,游走于八张圆桌中,无视男人们的肌ròu和纹身,将酒分发到各个桌子上。
“好帅的小朋友。”跟领头男人一桌的女人捂嘴笑,她拍了下邢泱的腰,“多少钱?”
邢泱听不懂西班牙语,睁大的绿眼睛猫儿一样天真漂亮,老板rupu说:“两百块一天,你付吗?”
“一杯二十美金,喝吗?”女人说英语,端起酒杯示意邢泱碰杯。
这句邢泱听懂了,他举起杯子:“现结可以吗?”
“当然。”女人豪爽地应下,她的视线停留在邢泱深绿的眼珠,“Cheers。”
邢泱平日里一斤白酒的量,喝啤酒如饮白水,根本没在怕的,他仰头喝完,倒置杯子表示一滴不剩。女人一开始抱着轻视的心态,想等帅哥喝多站不稳时趁机揩油,然而来来回回七八轮,桌面的酒瓶越堆越高,人们的目光汇集到女人和邢泱这里,领头的男人取笑:“Quri不行啊。”
名叫Quri的女人不信邪,她单手扶着桌子,眼中的邢泱轮廓模糊重叠,口齿不清地说:“再来!”
“先结账,二百刀。”邢泱伸手。
Quri摸出钱包哆哆嗦嗦抽出二百美金拍到桌上,邢泱摸摸饱胀的胃部,他酒量好,十轮下来神志清醒,只是撑得慌。他拿起钱放进口袋,围观的人贴心地替两人的杯子满上,邢泱端起酒杯,刚放到唇边,“噗通”一声,Quri一头栽倒,人事不知。
邢泱放下杯子,弯腰将女人扶起来,问坐在一旁看好戏的首领男人:“我把她放到哪儿?”
“当然是放你床上,小伙子。”男人笑得豪爽,他伸出双手,“给我吧,她是我妹妹。”
喝醉的女人不忘初心,双臂紧紧环住邢泱的腰,嘴里含糊地用西班牙语念:“喝,最后一杯!”
男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Quri从邢泱身上撕下来,吧台旁的Rupu唤道:“喂,新来的,过来。”
邢泱走过去,Rupu问:“你叫什么名字?”
“John。”邢泱说,他来墨西哥本就是躲避审查,自然要选择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混入人群。
“OK,John,你从哪儿来?”Rupu问。
“荷兰。”邢泱继续编,“阿姆斯特丹。”
Rupu的目的也不是得到真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