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要我们看那些经文,更要我们多看看那些抄录的邸报奏令。”
新帝闻言,不由笑着看向了张幼双,“是你要他们看的?”
猝不及防被点名,张幼双往前迈出一步。
她这个时候已经豁出去了,不就是封建社会的头子么?她社会主义接班人还怕这个?!
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张幼双,干脆把新帝当成了甲方爸爸对待,指不定还能忽悠忽悠,拉拢点儿投资呢,就笑眯眯地解释说:“陛下,我听过一个对子,那对子是这么说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圣人之言当然要学,但是这些民社也要学。太|祖陛下不是说过么,希望我大梁的进士都能学习刑名,通晓吏事。”
“毕竟咱们考科举就是为了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学这些也是对咱们老百姓负责。”
她这话貌似起了作用,说得新帝忽地笑起来,欣慰地点点头,连连称好。
“的确是这个理。”
见情势不错,张幼双试探着,小心翼翼地主动问:“时候不早了,陛下您饿了么?”
新帝微微一愣,可能没想到她这话题怎么拐得这么快,接了话道:“你不说我还没觉着,的确是有点儿饿了。”
身边的近侍颇有眼力见地说,“我这就去……”
“你不要动,”新帝打断了他,看向了张幼双,“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娘子有什么推荐的?”
张幼双想了想说,笑着说:“就是怕我爱吃的不合您口味,”
“哈哈你尽管说来听听,我不挑。”
从刚进门到现在新帝的和蔼,倒是让张幼双很惊讶,
和影视剧里演出来的那些皇帝不一样,这位新帝不怎么爱称“朕”,说“我”的时候还比较多,言语间的称呼也和寻常百姓人家没多大区别。
张幼双略一思索,利落地报了几个菜名。
她好歹也在职场上混过几年,在摸不清楚新帝口味的情况下,张幼双毅然决然地,把荤的,素的,甜的,重口的,清淡的,冷盘,热菜都挑了几样报给了对方听。
“……酒香螺、葱爆虾、荔枝腰子、香椿炒蛋、糖蜜酥皮烧饼、鱼头酱……这都是附近老百姓们都爱吃的,陛下要不挑个几样?”
大多数也都是家常菜,这几天张幼双自觉她已经把周边的餐馆都给摸清楚了。她估摸着新帝如今五十上下,人越老,味觉可能不大灵光,口味反倒吃得重了不少。
或许也真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新帝陈贯听了不自觉地就馋了,嘴里是一阵一阵地分泌唾液,张幼双刚刚报的这些菜,显然是极为合心意的。
新帝忍不住又笑着夸她,“……俞危甫,你真是娶了个好夫人呐。”
新帝他年过半百了,虽然自诩正值壮年,但到底觉得精力不如从前了,就喜欢和年轻人相处,感受着这股蓬勃的精气神,自己都觉得年轻了不少,他比张幼双大个二十来岁,看着张幼双自然也像看个小孩儿。
俞峻弯了弯唇角,看着张幼双的目光竟然也与皇帝所差无几。
见新帝喜欢,张幼双顿时大受鼓舞,忍不住昂首挺胸,乐颠颠地说:“诶您慢等,我这就去点菜。”
这时候田翩翩却主动要和她一起。
……要和她一起?张幼双一讶,倒也没多想。
两个人出了门,走在她旁边的田翩翩扶着胸口,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吓死我了。”她苦笑着说,“还好和你一起出来了,双双,你都不怕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和她出来的。张幼双了然,想了想,她随口说:“怕啊,我也怕,但不都是人吗?还会吃了你我不成?”
田翩翩苦笑,“你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