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炸飞,可他始终紧紧抓着她,重重摔下来时也没有分开,在地面翻滚了几圈,裴迟生在上方将她紧紧护住。
不知道哪来的墙体重重砸下来,砸在裴迟生的身体上,能听见他闷哼一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火海废墟,所有人都顷刻间淹没在废墟之中。
仓库里的所有人无一幸免,不远处有好几个人被火烧中,火舌舔舐过他们的每一寸皮肤,烤焦的味道,窒息的恐惧,浓烟滚滚,遍地狼藉。
惨叫声,求救声,嘶吼声不绝于耳,还有从远处缓缓流淌成河的鲜血。
不知道从哪落下一个残肢,那是一只手臂。
这便是路怀圣的最后一条后路,他早在计划之初,便在七号仓库安排了这些炸弹。
盛夏没有大伤,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只是恐惧,身体抖成了筛子。
他们滚在了最远处的靠墙的位置,这里还有大概半米高的墙面没有坍塌。而楼顶坍塌下来时,正好一面压在了半米高的墙面上,另一面压在地面上,形成了不大的三角区,为两人形成了简单的庇护。
耳朵一片嗡鸣,巨大的冲击力和爆炸声,让她几度听不清声音。
但她还是听到裴迟生隐忍的声音问她。
“你……有没有事?”
盛夏一直摇头,一直摇头……
这场景似曾相识,曾经,杨成禹也是这样,以血ròu之躯为她撑起一片天。
裴迟生身上压了许多碎石板,他呼吸沉重急促,几乎是压抑的窒息。
有温热的血一直滴在她脸上,没有灯光,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到处都是绽开的烟花,繁华似锦,她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血的来源。
他肩膀上插了一大块木屑,那块木头扎进他的肩膀里,不知道扎的有多深,一直在流血,他脸上有汗水和血水一起,全部滴在她身上。
盛夏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裴……裴迟生……”
这种时候不该哭的,眼泪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力。可是控制不住,身体抖成了筛子,无论怎样克制,眼泪都不受控制的往外落。
恐惧只是一瞬间就将她包裹,不是怕死,是怕他就此离开,就像杨成禹一样。
连一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就永远离开了她。
他的两只手肘都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为她撑起了一片可以活动的区域。
大概是察觉到她在哭,裴迟生突然摸索着伸手,用手去擦她的泪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