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呛的咳嗽了几声。
沈年听见声音,灭了烟,走过去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江暖应着。
沈年脚尖点了几下地,一声一声的轻响,而后又问:“想说吗?关于为什么问了我吃糖过敏的事情以后就哭了?”
江暖平淡的,一点一点将这个故事从头开始讲起。
“七岁我被江家抢了过来,逃跑的时候碰到一个小男孩,他给了我一颗糖,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十七岁母亲去世,我又回来了,那个男孩长大了,可我知道他爱上了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二十岁我昏迷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之后我嫁给了他。二十三岁,我发现……”
她的语气一哽,而后轻轻吐出一句:“我发现我从始至终都爱错了人。”
江暖偏头对上沈年的眸,淡道:“原来,他的名字不叫沈年。”
沈年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攥在一起。
他轻笑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暖暖,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以后……”
“没有以后了。”江暖打断道,然后提起一个许久不曾提起的话题:“什么时候去把离婚证拿了?”
一腔固执到最后,最后的一丝羁绊消失了。她才发现,在医院听到沈年知道江浅浅陷害她,那时候的释然,便是因为没有爱,就无所谓恨了。
“江暖!”沈年吼了一声,生生将她的名字咬的极重。
江暖的语气依旧平淡,“就当我这辈子最后求你的,沈年,我想离婚。”
他双手攥的越来越紧,最后应了一声:“好。”
沈年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暖闭上眼那一刻,嘴角缓缓勾起。终于,她为自己活了一次。
第二天上午,江暖本来要化疗。
结果某工厂出了特大事故,所有的医疗资源紧急调了过去,化疗时间拖到了晚上。
她约了沈年去办离婚证。
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乌云上的阳光一下子冒出了头,霎时刺眼。
江暖看到外公在不远处等她。
她和沈年谁也没有跟谁说话,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去。
顾长生张开了手等她,江暖一下子飞奔了过去,跑进他的怀里,叫了一声:“外公。”
顾长生笑了笑,说了句:“只要我们家阿暖高兴就好。”。
江暖上了车,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躺了三年的号码。手指长按在号码上,最后点了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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