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十数人簇拥着送出了酒楼。
“大人慢走。”
喝酒喝的脸与脖子都通红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便昂首阔步的走向了早就候在一旁的轿子。
轿子离开酒楼后,穿过了两条街,进了光艮县的县衙。
到了后院的官舍时轿子才放下。
中年男人下轿后,打了一个酒嗝,舒服的喟叹一声。
“没有那帮子劳什子御史盯着的日子真舒畅。”
一个仆从迎了上来,低眉颔首说到:“大人,您可回来了,薛偏将已经等了您两个时辰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等在书房中的薛胜见到中年男人,连忙站了起来。
“郡公爷。”
中年男人,也就是寿远郡公张云高走到主座上坐下后,问道:“今天有好消息没?”
薛胜讪讪的低下了头。
“还……还没,那帮倭寇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正在找克敌之法。”
张云高一拍桌子大声喊到:“又败了!你当初在上元府是怎么和我说的?你不是说你祖上受过诸葛武帝的真传吗?!你不是说你熟读兵法韬略,给你施展的机会就能攻无不克吗?!
结果我听你的建议,将抗倭的差事揽了下来。
到头来,你却一场胜仗的没有打过,每次都是损兵折,你让我怎么和陛下交待。”
“郡公爷,没有打胜是因为我从来没和倭寇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行兵之法。
不过现在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下次,下次肯定能胜的。”
薛胜信誓旦旦的保证。
张云高咬牙怒道:“就是用十个人去拼倭寇的一个人,你也要给我胜一场,那封军报肯定已经送到陛下那里了,要是不能真的打一场胜仗,就别怪我把谎报军情的罪名扣到你头上。”
“郡公爷您就瞧看吧。”
薛胜脸上挂着讨好谦卑的笑容,心里却是不停的在骂骂咧咧:明明就是你自己怕打了败仗被降罪谎报了军情,却想着怎么把罪名丢给我。
要不是你身为统帅,不但不去军中鼓舞士气,还克扣军饷与抚恤银供自己吃喝玩乐,士兵至于士气低迷,我至于打不了一场胜仗吗?
不行,当了这么多年的幕僚,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张云高那句话说得对,倭寇能有多少人,我就是拿尸体堆也要堆出一场胜仗来。
这样想着,薛胜拢在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而想起一连吃了几场败仗的张云高本来的好心情一点都不剩,拍了几下大腿,暴躁的说到:“都是屈良那厮害我,商定好的一同在神女岛海域合力围歼倭寇,钱他都收了,结果他倒是好,我与倭寇对战时,他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郡公爷,那屈良本来就是臭名昭彰的海盗,就不能指望他能守信。”
“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你现在来说这种风凉话?!我看你就是一个废物!”越说越气,张云高站起来就朝薛胜踹了过去。
“废物!滚!给我滚出去!”
“郡公爷饶命,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薛胜吃痛,吸着凉气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薛胜出去后,一直到出了县衙后才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老东西!要是我有飞黄腾达的一日,一定要将我受的屈辱加倍的还给你。”
念叨了好一会儿,薛胜突然喃喃细语起来;“不行,我得做两手准备,万一东窗事发,我一定不能坐以待毙,替他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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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紫宸殿。
因为封禅一事,一连几天萧旻的心情都很好,整个人的精神气也好上了许多。
正在练字时听到太监通报温梅芷求见,于是就让太监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