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纲目》的问世,他也算是间接的为后世谋福祉了。
这样想着,宁砚的精神头都起来了,接着道:“当今医道多传承自东汉张仲景的伤han学派,对《伤han杂病论》发展良多。
但如《神农本草经》一般,主要对药物进行整理分类的医书却很少。
但《神农本草经》只记载了三百六十五种药物,现在药用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太医院也曾进行过《神农本草经》的增订,但最后因为太过繁琐而无疾而终。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智者在民间。
你可以试着写一下,说不定真的能成功。
若真能成书,那时若我还在朝廷,便帮你向太医院引荐。”
李时珍沉默了良久,就在宁砚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李时珍抿唇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大人,草民愿意一试!”“惟愿今生能步遍大凉,效仿先辈神农,遍识百草!”没人知道,他曾看本草医书之时,发现历代注解者谬误良多,那时他就有了辨疑订误,编修新书的想法。
但他知道没人会支持他的,尤其是当初就不同意他从医的父亲。
刚才听了宁砚的这么一番话,仿佛在他心里放了一根定海神针似的,一直被他压抑着的念头瞬间就从萌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多年后,当李时珍真的完成了《本草纲目》的编修时,还在里面写了一篇自传,在自传里,“宁砚”二字随着这本传世名著一直流传了下去。
**五天后,宁砚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身体已经能使上力气了。
能下床的第一天,他就让柴浪扶着他出去走了走。
夏敬期间来探望过他两次,与他说了说赈灾的现状。
成都府的粮商在知道潼川府的粮价后,果然一个个都运粮蜂拥而入。
大量的粮食涌入,不过几天的时间,粮价便得到了遏制。
再用不了多久,随着后续粮商的到来,粮价就能恢复到平时的价格,甚至还能低上一些。
另外,潼川府境内的早稻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收获,虽然已经十去七八,但这却是刚遭过灾的潼川百姓心中最大的慰藉了。
再加上朝廷的赈粮,已经没有再因饥饿死亡的人。
同时,赈银被全部用在了重建府衙、县衙、官仓,蓬英县也开始招募难民重修堤坝。
招募的银两除了户部所拨的赈银外,半数都来自潼川府的商人捐献。
有些人恨不得倾尽家财去换取科举的名额,不用官府特意去要求,一个个出手的大方的不得了。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宁砚提出来的赈灾之策被夏敬悉数采纳,快快马加鞭的通知各县实施。
这天,喝了药后,宁砚就让柴浪找来了笔墨纸砚,而后他就披着衣服坐在桌边,开始写家书。
“秋歌:吾今一切安好,唯甚思汝等。
赈灾事宜一切向好,相信归程之日不远矣……勿念,夫清墨笔。”
写完后,宁砚仔细折好装进信封,又用火漆封好,又提笔在信封上写下几字后递给了柴浪。
“你待会儿找人送到上元府家中去。”
“是。”
写完信,宁砚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一身的官服便到前衙去见夏敬。
厅堂中,夏敬正和一众官吏在商议事情,看到宁砚的身影,夏敬蹙眉道:“身体还没好就待房间养着,万一有了什么好歹,让我怎么和阁老交代。”
其他官吏也都纷纷起身,躬身行礼,宁砚一一点头回应。
“咳咳~”宁砚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起前两天已经好上了太多,咳嗽了两声,宁砚轻笑道:“多谢大人体恤,不过下官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夫说一直待在房间中反而不好,我也闲不住。”
夏敬看了他一眼,说到:“量力而行。”
“下官省的。”
“坐吧。”
宁砚在夏敬的下方坐下后,议事便继续,宁砚也不插话,就一直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