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旦旦。魏敬之冷眼旁观,只看他还有什么谋划。
古宁远起反把魏敬之推出去,目的就是牺牲他的性命的。但他没想到,魏敬之手上竟然收集了他一系列的证据,还有那些暗地里已经向古宁远靠拢之人的名单。
魏敬之就是凭着这些东西,顺利地进入了御书房,见到了文帝。
文帝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挺拔雄壮。文帝年轻时征战过战场,一路拼杀出来的官绩,是以年轻时身体受伤亏空,如今不过才不惑之年,看起来十分苍老。
魏敬之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抛出十三年前的旧事,要一个说法。他虽然单膝跪着,但却没有低头,因为他要看清,文帝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听了他这话,文帝背着手,并没有被侵犯或者被逼迫的焦虑,脸色平静,他眯着眼认真辨认了许久,才开口:“你长得跟你父亲有几分相像。”
一句话,竟然让魏敬之红了眼眶。
文帝说:“你父亲本名魏毅,是世袭了绣衣刺史的官职,这么多年一直在边疆,朕从未忘记过你……们。”
魏敬之问:“十三年前,父亲收到密信携我们回益州,金鱼符为证,若不是……圣上,那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是谁要迫害绣衣御史?”
文帝从案桌后缓步走出来,站到他面前,“想必你也听过宁王父亲的旧事吧,就是我那兄长,十三年前盗窃了金鱼符,残害绣衣御史,想推卸于我,逼我父王废了我这太子一位。邪不压正,此事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坐上这龙椅近十余年,自认为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文帝叹气,“唯独心怀愧疚的,就是十三年前因我而死的这一批绣衣们,皇室争权某位再正常不过,但……偏偏不该引霍给你们。哼……古宁远这个人,倒跟他父王一样,贼心不死,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如今你被他所骗,也只会枉死。”
魏敬之问道;“那圣上十三年来不闻不问,这便是您说的于心有愧吗?地下枉死的英魂难道就白白成为你们争权斗势的物品吗?”他这话问的毫不客气。
魏敬之毫不意外这个结果,但他需要一个放下的契机。
“十三年前,朕登基后已经废除了这一职位,也算是慰问百余人的英魂吧。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在追求下去,当年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命,难道也要白白桑送吗?或者你觉得,站在我这个位置,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我记得百余人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画像,他们为国牺牲,朕心里记得他们!”
是啊,魏敬之无法可说,魏父魏母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他们甚至想好了,早晚有一日要为国牺牲,连魏敬之的后路都铺好了。
不过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会以这种方式牺牲,魏敬之执念的,也不过是这一点,他们的牺牲并没有达到最大的价值,没有人铭记他们,没有人缅怀他们。
可今日,文帝说他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画像。魏敬之眼眶通红,却笑出了声。
他实在不能苟同这种说法,但为人臣子,又能如何呢?他接不接受,此事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十三年前文帝的处理办法,已经注定了此事,终将被隐没。
魏敬之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纸,“草民要跟圣上做个交易了。”他反攻了古宁远所有的计划,成功地逆转了形势,也脱身而去。
离开前,文帝要挽留于他,补偿他,魏敬之拒绝了。他没办法指责文帝,毕竟作为君主,他治世安世,这繁华盛世,他是那个主宰者。
魏敬之只是没办法接受作为一个普通人,看到这么不公平的一幕。
何其不公!又何其无用!
楚瑜听他说完,沉默半响,动了动把人反抱进怀里,“摸摸我们敬之,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他这种说法。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想,每个人处在不同的位置,都肩负着不同的责任,也有不一样的难处。我们不体谅他,但是我们没办法反抗他。
况且,十三年前,那是权位之争,父亲母亲也在中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许方式太过……惨烈,但他们依旧是我们心中的英雄,被我们铭记在心。也许,这也是每个英雄不同的命运。”
楚瑜非常理解魏敬之,也非常理解文帝,但作为魏敬之的亲人,她再理解文帝,也是心有微词的。
只是她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她不能倒,她要支撑着魏敬之,迈过这个坎,继续走下去。
魏敬之没再说话,楚瑜只能感受到胸前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