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但这麻子是个异类。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什么上进心,混吃混喝过一日是一日。
“那日麻子梳洗过,因此大家对他多留意了几分,发现他一直徘徊在药铺那条街上。这人居无定所,我打听了一日才问到他进来多出入城外的破庙。”
前段时间楚县令因为城外流民数量太多,一时安置不过来,便在城外开了施粥点。麻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经常去蹭吃蹭喝。
他这行为最多时无耻了点,也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家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敬之点头,“去问了吗?”
顺宁答:“刚问到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去。”
“那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魏敬之伸手,“这东西先给我。”
顺宁顺从地把东西给他,“公子,要么……还是我去吧?”
“不用,你帮我多盯着点福岛的事情,晚上还是麻烦大家轮流值班,我总觉得这日子不会很太平。”
“是,您放心。”
魏敬之牵了马,往城里去了。
楚县令此时还在府衙,魏敬之要是去,只能去府衙找他,而且这个点,那麻子指不定还在破庙里。若是先去找他,或许还能堵到人。
犹豫了一番,魏敬之最终往城外去了。
破庙其实不是什么庙宇,是原本来往的人歇脚的地方,几年前还有人在这里支摊卖些茶水,后来那人突发疾病过世了,没儿没女尸体留了很久才有人帮忙下葬。
有来往做生意的人因为担心这地方不吉利,边绕路而过,久而久之,便成了荒废的地方。
地方到很好找,魏敬之对这个地方有些印象,边驾着马顺着记忆里的路找过去。
等到了破庙门口,里面的情形还没看清,就听到一阵响破天的呼噜声。如此便确定了,里面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麻子。
麻子梦里还在啃猪蹄呢,他前两日刚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这两天过的那叫一个潇洒,不仅换了新衣裳,饿了还能直接去城里的酒楼里叫上一两个菜,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受人气了。
是以麻子极尽潇洒了两日,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被饿醒了。
可原本到嘴边的猪蹄突然被人抢走了,麻子哼唧两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气呼呼地从梦里醒来,正想要破口大骂呢。一睁眼,却看到旁边站着个器宇轩昂的人。
一身衣裳干干净净地,跟这个地方格外地不相容。
麻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认出来这人原是先前的捕头,却走了狗屎运娶了县令的独女,转身飞黄腾达了。
“哟,这不是魏大捕头吗?怎么,找我来可是有什么好事?”麻子这么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魏敬之皱着眉头往后推了几步,以前他做铺头的时候更糟糕的环境他也待过,但如今他很是避讳,因为家里还有个人,那人更爱干净。
“好事也轮不到你。”魏敬之不愿跟他废话,直接把钉子丢到他面前,“还认识这个东西吗?”
麻子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脸色忽变,后又淡定自若,“这东西有谁不认识的?怎么?可是我这破庙丢的?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还劳烦魏捕头特意来送,实在是不值当。”
“记性不好?那我不妨给你提个醒,你这两日不仅换了新衣裳了,还有钱去酒楼吃酒,不知道跟前两日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关系?”
麻子咧着嘴,正要开口说话,冷不防又被魏敬之厉声打断。
“看来你是忘了府衙的酷刑了,虽然我现在不是捕头了,但那些法子也使了几年,我记性好,一点都没忘。”魏敬之说着整了整袖口的衣衫,“哦,对了,我这也不算是恶意刑罚,毕竟前两日街头那马匹骤然发疯,伤了我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街上无辜的商贩。此事若是状告到府衙去,恐怕那大牢里就要给你腾个位置了。”
麻子眼睛一眯,“你当我麻子是被吓大的?”
“怎么?不信?那你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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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敬之从那庙里出来,脸色沉着,一身的怒意。
真是小瞧了古宁远,面上是正人君子,但背地里,尽是些小人行径,卑劣至极。
魏敬之背着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仔细思量了一番,这才牵过马,绝尘而去。
到城里时已经是晚膳时辰了,为了防止扑个空子,魏敬之绕路先去了府衙,问过之后得知楚县令已经回府上了,才掉头往楚府去。
楚县令跟楚夫人正要吃饭,听门房来报说,姑爷来了。
楚夫人站起来吩咐下人多备一双碗筷。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