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放到待价而沽的台子上。
只是她突然明白了,爱一个人,大抵就是心疼他的一切。她心疼魏敬之,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一步步地,用自以为会改变他命运的方式,带着他走,推着他走。
“我……可以相信吗?”
楚瑜被他气哭,捏着拳头狠捶他肩膀,“魏敬之,你这人真的……”她还是低估了自己,那个答案还是重要的。
魏敬之顺手把人揽过来,一手托着她脑袋,“我说错了话,我是信你的,只是不敢信自己。”
“你有什么不敢信的?你那么有主见,从来听不进我们的话,还自作主张,从来不管别人的看法……”
“是吗?”
“是啊……不过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魏敬之,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们,魏阿娘自小照顾你,但她肯定也自小陪伴母亲,所以母亲出了事,她的伤痛一点不比你的少。但她为什么坚持拦着你复仇,不过是魏阿娘知道,母亲如若在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平安喜乐。我虽然跟你无亲无故,但我们成了家,我冠上了你的姓氏,就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我们成亲半年多时间,我的为人你应该也清楚,所以你也可以试着信任我一点。魏敬之,你如果敢罔顾自己的性命,那你就想想,如果换成是我,你是何心情?”
“我知道,这个话题我已经反复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但是我太害怕了。魏敬之,如果我们能活到六十岁,那我们还有四十年的年岁,往后若是没有你……”
“不会的。”魏敬之双臂收紧,被她的这个假设吓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你就多防着点那个古宁远,他目的不纯正,你千万别被他利用了。”楚瑜幽幽叹息,“我最近总是做噩梦。魏敬之,这趟回了临浦县,你是不是就要出发了?”
“嗯。”
“那我跟阿娘在家里等你。”
“好。”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魏敬之从内衫里勾出他胸前佩戴者的吊坠,取下来,“这是我阿娘送我的生辰礼物,我自小佩戴,如今也只剩这么一个物件了。阿娘说这块玉是她祖父年轻时无意间获取的,还救过他一命,因此觉得这玉带着福气,传给我母亲,我母亲又传于我。虽然我幼时对这样的说法总是不信,但自我父母去世,我又无数次地希望它是真的带着福气……”
魏敬之给楚瑜带上,“或许母亲是对的。”
“等一下,我知道你要留给我一个重要的物件,但不能是这个。”楚瑜往后仰,躲开他的手。
“为什么?你不喜欢?”
楚瑜摇头,“不是。我在临浦县待得好好的,反倒是你,虽然你看过无数本地理记载,但你此行出海,总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料的。而且我们在这期间又不能通信,这么一看,还是你比较需要这个。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也明白你的用意,可是我更想等你安全回来,再把它给我,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拒绝。”
魏敬之眼神炯亮,拇指抚过她的鬓角,“好。等我回来,你想在院中栽些什么花草?”
楚瑜笑,下巴搭在他肩上蹭了蹭,畅想,“那种只能观赏类的花草就少种一些,我喜欢可以入茶或者可以做点心的,比如槐花,桂花和玫瑰花。”
“好。”
“你呢,你想要在院子里加点什么?”
魏敬之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拥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魏敬之沉思着,楚瑜也没有催他。
船身摇晃,甚至能听到船身驶过水流的哗啦声,四下只有这样静谧的声音,让人心情格外平静。
片刻,魏敬之才开口,“我幼时喜欢爬到高的地方。”
“好呀,回头我们在家里建一座航海用的灯塔,那你就可以每天登上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好。”魏敬之感觉心里暖暖的,那种暖,像周身浸泡母亲还在世时哄他入睡的臂弯里,心底一片恬淡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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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郁林君转水路时,魏敬之给家里写了封信件,比他们早到。是以等他们的船到临浦县的港口时,岸边已经围了十来人。
除了楚县令楚夫人还有魏阿娘,顺宁玉珠等人,就连祁乐也来了,他这回没被人抱着,自己站在大人身边。
楚瑜还以为自己视力不清呢,等到船靠岸,这才终于确定,祁乐确实能自己站起来了。
楚夫人阵仗很大,后面跟着一众下人,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要迎接哪里的贵人呢?
“娇娇。”楚夫人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楚瑜,前前后后把人看了一圈,才